/電話對面一片沉寂,舒薏輕嗤一聲。
“在療養院半年,還沒感謝你的照顧。”
“不用謝。”
冷淡的一句話,幾乎沒有別的情緒。
接下來又是死一般的寂靜,但謝南庭好像很有耐心,沒著急掛電話。
“我身邊有多少他的眼睛?”舒薏把玩著手指,問的漫不經心。
“你病了,身邊需要人照看。”
舒薏此時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燥意,她不喜歡別人總說她病了。
煩躁的她很突然的掛斷了電話,結束了交流。
電話剛結束,房間門就被推開,段書恒從外面進來。
舒薏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睨著他,她雖然化了妝,但氣色不好,有種脂粉都遮不住的蒼白。
很病態,但又不要命。
段書恒站在門口盯著她,陰郁的眸子里都是不悅。
“你打算鬧到什么時候?”男人沒有靠近,語氣冷硬,眼中也是十足的審視意味。
當初送她進去的時候,她還不是這樣,她一直潔身自好,從不去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她現在這樣反常,無非還是心里放不下,還在恨他。
舒薏撥弄著手指,不以為然道:“鬧到你同意離婚為止。”
段書恒眉心頓時緊緊擰了起來。
他心口還是緊了緊,舒薏這樣漠然的目光和從前總是盛滿愛意的眼神截然相反。
就好像她真的不愛他了。
可是當年不顧所有人反對飛蛾撲火也要嫁給他,怎么會輕易不愛了。
“沒關系,你好好休息,今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下不為例。”段書恒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舒薏看著他若無其事離開的模樣,失笑,這種時候想打他一巴掌都辦不到。
段書恒說的也沒錯,她這個段太太還是做的很風光。
別墅的傭人廚師保鏢一應俱全,新款限量的衣服鞋子包包流水一樣的送進了她的衣帽間。
可惜,她忍不下這口氣。
第二天,舒薏就發現自己昨天穿的吊帶裙不見了,衣帽間所有露肩或是稍微有點性感的衣服都消失了。
“小荷,我的衣服呢?”舒薏有些生氣,叫來了正在打掃的傭人。
小荷看了一眼衣帽間低了低頭,聲音有些發顫:“先生說,那些衣服不適合太太,新的今天下午就會送到。”
舒薏低低的笑了一聲,沒說話。
當天下午衣服送過來時,舒薏在前院的草坪上一把火燒光了那些衣服。
她這瘋狂的舉動引得家里的傭人遠遠圍觀,然后悄悄通知了段書恒。
段書恒聞,靜默了幾秒,只說了兩個字:“隨她。”
她現在想發脾氣,想怎么樣,都可以,當年不分青紅皂白送她進了療養院,他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
她有怨氣很正常,發泄發泄就好了。
衣服燒光了,舒薏短暫的有了些快意,當晚就能安然入睡。
只可惜半夜還是被手機的震動聲音吵醒。
她剛想罵人,電話那頭就傳來女人嚶嚶哭泣的聲音。
“段太太……可不可以救救我?”女人的嗓音壓的很低,有點沙啞。
舒薏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燈,然后打開了手機錄音,靜靜聽著手機那頭的聲音,沒有著急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