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不是簡單的醫術,應該是華佗在世,近乎神跡!
陳銘的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劉副縣長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劉縣長莫急。此證屬中醫‘胸痹’、‘肩痹’范疇,根源在心脈氣血不暢,累及肩背經絡。”
“今日倉促,席間更非診病之所,不宜深治。”
他目光掃過桌上油膩的菜肴和濃烈的酒氣,微微搖頭,
“我先為您點按幾個穴位,通一通阻滯的氣機,暫緩疼痛。”
“待我從京都回來,您若有暇,可移步到東黃水衛生院,我為您系統調理,配合溫通心脈、祛寒化濕的湯藥與舒筋活絡的針灸,應能緩解大半。”
說罷,他示意劉副縣長側身坐到旁邊一張服務員剛搬來的空椅子上。
整個松鶴廳的目光都匯聚于此,連旁邊幾桌的喧嘩都低了下去,十幾雙眼睛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陳銘的指尖。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銘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
三根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并不特別白皙,卻透著一種沉穩的力量感。
他并未立刻下手,而是先在劉副縣長緊繃的左肩上方虛懸片刻,仿佛在感受某種無形的氣流。
接著,指尖落下,精準如尺量:
先是后頸風池穴,雙指并攏,指腹沉穩地揉按,力道由淺入深,帶著一種奇特的、螺旋般的滲透感。
再是肩部隆起的肩井穴,指節微屈,指腹下壓,同時配合極小幅度的、沉穩的震顫。
最后是手臂內側,腕橫紋上兩寸的內關穴,拇指指腹穩穩抵住,其余四指托住手臂,拇指發力,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向心力揉動。
他的指法看似簡單,卻蘊含著一種難以喻的韻律。
每一次按壓、揉動、震顫,都仿佛帶著微弱的電流,精準地穿透衣物和皮肉,抵達深處的筋結與滯澀的氣血。
所過之處,劉副縣長緊鎖的眉頭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層層舒展開來,臉上因疼痛和緊張而繃緊的線條也松弛下來。
口中更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嘆:
“嘶……得勁兒!就是這兒……就這兒!哎呀,松快了!松快了!這熱乎勁兒……像通了!”
“啊……對對對,就這骨頭縫里……剛才還別著,現在……舒坦了!”
短短幾分鐘,劉副縣長原本僵硬的、連輕微后展都困難的左肩,竟然能比較自如地小幅度活動了。
臉上因疼痛帶來的灰敗之氣一掃而空,只剩下滿滿的嘆服和劫后余生般的感激,看向陳銘的眼神如同仰望神明。
這一幕,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猛地倒進了一瓢冰水。
“轟”的一聲,無形的沖擊波在主桌炸開,瞬間席卷整個松鶴廳。
剛才還端著領導架子、談論著宏圖偉業的官員們,眼神瞬間變了。
什么“東黃水模式”?
什么進京匯報?
什么政治前途?
此刻,都比不上自己身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醫院查不出個所以然卻又實實在在折磨人的“不舒服”來得實在。
陳銘這手近乎“起死回生”的本事,瞬間成了比任何政績、任何靠山都更直擊人心、更讓人渴望攥在手里的“硬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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