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民那方面不行,是陳銘給他扎針吃藥治好的。他婆娘還查崗問是不是用了神油呢?這事絕對靠譜。”
吳明輝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刻毒的弧度:
“好,屬實就好!”
“張為民啊張為民,你平日里裝得跟個道德楷模似的,私底下不也是個銀樣镴槍頭。”
“這件事,就是插向他心窩子最毒的刀子,更是往他那個‘小神醫’臉上潑的臟水。”
他目光森冷,語氣愈發低沉:
“他陳銘醫術再神,沾上給領導‘治那種病’的名聲,我看他還怎么裝清高,怎么弄‘東黃水模式’。”
“天陽,”他盯著宋天陽,眼神兇狠,
“這事兒,你給我往大了搞,有多大搞多大。他不是最看重名聲嗎?老子就讓他臭大街。”
“找幾個嘴巴利索的,到處散播。”
“再往市里、省里,該遞的材料遞上去。他不是跟陳銘那小子穿一條褲子嗎?正好,一鍋燴了。”
“就說他們官醫勾結,陳銘靠給領導治臟病上位,把水徹底攪渾!”
宋天陽點頭如搗蒜,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明白,吳縣您就瞧好吧!”
“我小舅子手底下有幾個人,專干這個,嘴巴快,腿腳也勤。保管讓這風,三天之內刮遍整個正陽縣。”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張為民灰頭土臉、陳銘被打回原形的美妙場景,臉上笑成了一朵油膩的菊花。
“就說張為民來縣里之前在下面亂搞,把身子搞垮了,全靠陳銘的‘神針’和‘秘藥’續命提勁。”
“而陳銘,也因此成了張為民離不開的‘御用神醫’,靠著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才爬這么快。”
“什么‘東黃水模式’,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吳明輝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陰鷙:
“那個陳銘的義診不是搞得挺熱鬧嗎?給他添點堵,別讓他太舒坦了。”
“您放心!”宋天陽立刻接茬,“這事我已經讓小舅子找人去‘關照’了,保管他的義診,雞飛狗跳。”
吳明輝滿意地瞇起眼,眼神狠厲如刀:
“記住,要‘潤物細無聲’,像那柳絮飄進眼睛里,看不見摸不著卻讓他難受。”
他端起酒杯,緩緩抿了一口,心里暢快了不少:
“我倒要看看,他張為民怎么堵這悠悠之口,看他那個金光閃閃的‘東黃水模式’,還經不經得起這股子臭氣熏染。”
“至于陳銘那小子,我看他這趟北京之行,還走不走得踏實。”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張為民焦頭爛額、陳銘聲名狼藉、自己重新掌控局面的美妙圖景,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帶著惡毒快意的獰笑。
與此同時,在城南一處破舊居民樓里,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滿臉油光的年輕人正蹲在沙發上抽煙。
他是“老王家殺豬菜”的服務員——小六子,此刻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寫著幾句含糊不清的話:
“張為民夸陳銘‘再造之恩’、‘家庭地位提升’……”
小六子冷笑一聲:“操,這就讓我背鍋唄?”
他叼著煙,撥通了一個號碼:“哥,活兒我接了,錢什么時候到賬?”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干完再說。”
小六子掛掉電話,站起身來,拿起外套,朝樓下走去。
他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這場權力斗爭中的一枚棋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