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一直守在診室門口的林小滿、周雨馨和王思琪,才敢稍微松一口氣。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十幾分鐘,對她們而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林小滿沒像以前那樣,做隨叫隨到的小護士。
自從升職當了“網絡辦公室”副主任之后,除了繼續跟著師父陳銘每天學醫術,她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于網絡管理上。
此刻,被急診室吸引過來,一直目睹著師父的操作,擔心的她一直死死掐著周雨馨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自己卻渾然不覺,
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師父,你能行,一定能行!”
周雨馨疼得齜牙咧嘴,卻硬挺著沒吭聲,
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陳銘身上,死死盯著他的背影,臉色蒼白,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當看到陳銘三針穩住心律、耳尖放血引出那聲抽氣時,
周雨馨緊繃的身體才猛地一松,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低聲嗔了一句:
“嚇死我了…這死陳銘哥…”
王思琪則全程舉著攝像機,忠實地記錄著每一個驚險瞬間。
目睹陳銘處理緊急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記者的職業素養讓她在極度震驚中依然保持著鏡頭的穩定。
鏡頭尤其捕捉到了陳銘白大褂后背被汗水浸濕的一大片深色痕跡,以及他行針時那專注到近乎神圣的側臉。
當李巡視發出那聲抽氣時,王思琪握著攝像機的手也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心底涌起的除了震撼,還有一種難以喻的悸動。
任長河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松弛下來,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隨即,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直直射向旁邊同樣“驚魂未定”的宋天陽。
“宋鎮長,”任長河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浸透了寒意的力量,清晰地傳入宋天陽耳中,也傳入周圍幾個有心人的耳中,
“瞧見沒?”他下巴朝病床上情況好轉的李巡視和正指揮后續用藥的陳銘方向抬了抬,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什么人能動得了的!閻王爺點名,到了咱東黃水地界兒,那也得先問問陳院長批不批條子!”
這話語里的警告和敲打,赤裸裸,毫不留情。
宋天陽的臉皮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裝出來的焦急瞬間凝固,繼而變得極其難看,如同被人當眾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什么,但在任長河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和陳銘那力挽狂瀾的絕對實力面前,任何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驚駭、失望和一絲恐懼,極其僵硬地點了點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任…任書記說的是…陳院長…醫術通神…”
敷衍過后,他感覺后背一片冰涼,那是冷汗浸透的寒意。
陳銘剛才展現出的,不僅是醫術,更是一種近乎掌控生死的恐怖能力!
這讓他之前的算計顯得如此可笑和危險。
在參附注射液和后續維持治療的作用下,李巡視員的情況進一步穩定。
心律基本恢復正常,血壓回升到安全范圍,呼吸雖然還有些費力,但已不再窘迫。
雖然仍未完全清醒,但生命體征已暫時脫離險境。
“必須盡快轉送上級醫院進行后續檢查和鞏固治療。”
陳銘仔細檢查后,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