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林小滿看著她那副狼狽樣,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嘴里的鍋包肉渣差點噴出來。
她趕緊捂住嘴,肩膀一聳一聳的,
“哎喲…笑死我了…還省城大小姐呢…一個信號就把你整禿嚕皮了?接地氣,懂不懂?咱這地氣兒,連信號都帶泥巴味兒。”
周雨馨抱著膝蓋,幽怨地瞪了林小滿一眼,
看看手里這價值不菲卻成了“板磚”的蘋果4,
再看看飯盒里僅剩的幾塊被冷落、芡汁有點凝固的鍋包肉,悲從中來。
她化悲憤為食欲,惡狠狠地抓起一塊鍋包肉塞進嘴里,
她用力嚼著,仿佛在啃這破信號,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破信號…破地方…還我火熱實踐…”
林小滿看她真有點蔫了,收起玩笑,難得正經地出主意:
“得了,別嚎了。真想發,等會兒去前院,院長辦公室門口那塊兒,信號賊好。”
“陳院長屋里有路由器,或者去王思琪姐那屋,她肯定有辦法聯網,她那專業設備多。”
“對哦!”周雨馨眼睛一亮,瞬間滿血復活,
“院長辦公室,陳銘哥那兒肯定行。”
想到陳銘,又想到這嶄新锃亮的手機是他送的,還有這頓香噴噴的雙拼外賣,
周雨馨心里那點對信號的怨氣,頓時煙消云散,只剩下滿滿的暖意和干勁。
她三兩下把剩下的鍋包肉扒拉進嘴里,油乎乎的小手一抹嘴:
“走,小滿姐,找信號去。順便…順便感謝一下陳銘哥的‘溫暖’。”
理由找得冠冕堂皇。
“等會兒,急啥?”
林小滿一把拉住就要往外沖的周雨馨,
指了指地上那盆早就涼透了的洗腳水,
又指了指兩人油光發亮的手和嘴角,
“你現在這樣去?跟剛偷吃完灶王爺供品似的,明天再說,別給我師父丟人。”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衛生院后院就響起了富有節奏的“咚咚”聲,
那是藥碾子在石臼里翻滾的悶響。
藥房里,彌漫著濃郁又復雜的草藥氣息。
張姨,藥房的臨時工,一個嗓門大、手腳更麻利的中年婦女,正指揮著兩個更臨時的“苦力”——周雨馨和林小滿。
“小滿,把那筐生黃芪倒碾槽里。對,全倒進去,使勁兒碾,碾細嘍!”
“雨馨丫頭,別瞅你那新手機了,信號等會兒再找。趕緊的,把那堆甘草片給我切嘍!”
“切成指甲蓋兒那么大的薄片,麻利點,一會兒抓藥的人該來了。”
張姨的大嗓門在藥柜間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周雨馨苦著臉,戀戀不舍地把那臺寶貝蘋果4,揣進白大褂兜里,拿起那把沉甸甸的藥刀。
看著案板上堆成小山的、干巴巴、硬邦邦的甘草段,
再想想自己曾經彈鋼琴的纖纖玉指,悲憤地嘆了口氣。
她學著張姨的樣子,一手按著甘草,一手握著藥刀,小心翼翼地往下切。
“咔嚓!”一聲脆響。
甘草片沒切動,藥刀差點劈到自己手指頭。
嚇得她“哎呀”一聲,趕緊縮手。
“哎呦……我的大小姐!”
張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差點掉地上的藥刀,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