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馨認為這樣的困難還算可以應付,卻不料,更熱鬧的事情還在后面。
中午剛過,另一個大美女,王思琪來了。
為了完成跟蹤采訪任務,省臺的采訪車再次回到東黃水鎮。
車子剛在衛生院門前的義診廣場上停穩,王思琪那雙踩著精致小羊皮短靴的腳輕盈落地,還沒來得及對著鏡頭展露職業微笑,
一陣尖銳的吵嚷聲就刺破了廣場的上空,直沖耳膜。
“退錢,你們這什么狗屁義診。都他媽的是騙子,庸醫!”
涼棚帳篷里,一個剃著青皮頭、穿著花里胡哨緊身背心的壯漢,臉紅脖子粗地揮舞著一張皺巴巴的藥方,唾沫星子噴了對面坐診的年輕大夫一臉。
他身邊,圍著四五個同樣流里流氣的青年,全都叼著煙,斜著眼,抖著腿,故意用身體沖亂排隊的人群,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幾個排隊的老人被擠得東倒西歪,孩子的哭鬧聲、不滿的抱怨聲交織在一起。
“怎么回事?”
王思琪秀眉微蹙,職業敏感讓她立刻示意攝像開機。
混亂中,剛剛聞聲趕來的林小滿,被那壯漢的兇悍氣勢嚇得小臉煞白,但依舊努力挺直脊背,試圖解釋:
“這位大哥,您別激動,您這方子我看過了,是對癥的。您說吃了沒效果,是不是沒按醫囑忌口?或者煎煮方法……”
“放屁!”
青皮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脈枕都跳了起來,
“少他媽給老子扯犢子。老子就問你,吃了三副屁用沒有,還花了老子好幾十塊錢。”
“你們這他媽就是打著義診旗號騙錢,什么狗屁‘神醫’,我看是他媽的‘神棍’。”
“還有你們這幫丫挺的,肯定也不是啥好鳥,不然能跟那個騙子穿一條腿褲子?”
他的話粗鄙不堪,引得不明真相的群眾一陣騷動。
王思琪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指向性極強的污蔑,眼神一凜。
立刻低聲吩咐攝像,讓鏡頭忠實地記錄下這混亂的一幕。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清朗沉穩的聲音穿透嘈雜:
“這位大哥,火氣這么大,對身體不好。我是陳銘,你的方子給我看看。”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陳銘走了過來。
他步履從容,臉上不見絲毫怒意,只有一種令人心安的平和。
他接過林小滿手中顫抖的藥方,只掃了一眼,便抬眼看向那青皮頭,目光平靜卻極具穿透力:
“方子沒問題,是疏肝理氣、健脾和胃的。你說沒效果?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那青皮頭似乎被陳銘的氣場震懾住了,本不想配合,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了舌頭。
陳銘看了一眼,又示意他伸手號脈,那青皮頭乖乖照做。
片刻后,陳銘嘴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
“我說大哥,你這舌苔厚膩得能刮下二兩油,脈象滑數有力。”
嘴角微微上揚:“昨晚……沒少喝吧?至少半斤白的,外加烤串啤酒?這方子上寫的明白,讓你忌生冷油膩辛辣酒水,你是一條也沒落下啊!”
“呃……”
青皮頭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戳破,臉漲成了豬肝色,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和恍然大悟的“哦——”聲。
“噗嗤……”
連緊張得快哭出來的林小滿都忍不住破涕為笑,崇拜地看著自家師父。
陳銘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藥再好,病人不遵醫囑,神仙也沒轍。”
“這樣,方子我稍作調整,加兩味藥幫你化解酒食積滯。藥錢算我的。但大哥,下回再這么造,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的胃。還有,”
他目光掃過青皮頭和他那幾個同伙,聲音驟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