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若處子,動若驚雷。
他猛地直起身軀,挺拔如松。
一直沉穩垂在身側的右手五指,在瞬間如同精密的機械般收攏、握緊。
肌肉賁張,骨節爆響。
一個堅硬的、蓄滿了爆炸性力量的拳頭憑空出現。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半分猶豫。
那拳頭如同九天墜落的隕星,如同蓄滿萬鈞之力的攻城巨錘,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破風聲,以雷霆萬鈞、摧枯拉朽之勢,狠狠砸向老人那只干癟僵硬、如同千年化石般的足底正中心——涌泉穴。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堅韌的皮革上,在死寂的帳篷里轟然炸開。
聲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啊——!!!”
原本如同陷入最深沉的死亡沉睡、毫無聲息的老人,身體如同被萬伏高壓電瞬間貫穿。
整個上半身以一種極其痛苦、極不自然的姿態猛地向上弓起。
喉嚨深處爆發出凄厲到完全變調、如同被地獄惡鬼扼住咽喉、瀕死掙扎般的慘嚎。
這聲慘叫,充滿了撕心裂肺、難以喻的巨大痛苦,卻又詭異地帶著一絲被強行從死亡邊緣拽回、被喚醒的、原始的生命悸動。
就在這聲慘嚎響徹帳篷的同一毫秒。
陳銘的左手,快得超越了人類視覺捕捉的極限。
化作一道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殘影。
他早已悄然拈在指間的另一根更粗、更長的三棱銀針,如同蟄伏于幽冥深淵、等待千年的毒龍驟然亮出它最致命的獠牙。
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決絕的殺伐之氣,精準無比地、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狠狠刺入老人臀部外側,
一個深埋在豐厚臀大肌之下的隱秘穴位——環跳穴。
針尖直透深層,精準地抵達到坐骨神經的根部。
“呃——。”
老人那凄厲到極致的慘嚎聲,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巨大鍘刀猛地斬斷。
戛然而止。
仿佛被瞬間掐滅了所有聲源。
帳篷內外陷入一種詭異的、真空般的死寂。
就在這聲音被硬生生掐斷的瞬間。
在帳篷內外數百雙眼睛的死死注視下。
在無數個對準這里的dv、手機、攝像機鏡頭忠實的記錄下。
奇跡!或者說,神跡!降臨了!
老人那條枯柴般僵直、被外省縣醫院多位專家聯合會診無情宣判“神經壞死、終身癱瘓”、如同千年朽木般毫無生機的右腿,
如同被沉睡在九幽之下的遠古巨神,猛地扯動了連接它的無形之弦。
猛地!
劇烈地!
以肉眼可見的、充滿爆發力的姿態!
如同詐尸般,向上彈跳而起!
足尖離地,足有半尺多高。
那條腿,像一截被注入了狂暴生命力的朽木,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短暫、卻無比清晰、足以烙印進所有人靈魂深處的驚悚弧線。
那條灰黃、枯槁、死氣沉沉的肢體,在這一刻,被賦予了震撼人心的、近乎蠻荒的生命力。
時間,在那一剎那,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絕對地——按下了暫停鍵。
帳篷內外,陷入了一種絕對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死寂。
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