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去老年大學觀察過賈淑芬的新工作。
別說,還真不錯。
因為學校并非事業單位,而是幾家企業和社會組織共同舉辦,無編制,也就沒那么大限制。
賈淑芬的工作內容,就是在一間麻將活動室呆著,要有老人來打麻將,就組織,再教學,最后陪練、實戰。
她忙得不亦說乎。
私底下跟溫寧說的時候,她美滋滋的。
“誰能想到我一個從農村出來的老太太,竟然在京市給一群退休的京市老頭老太上課呢,回老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眼都得紅!”
到這程度,錢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就感。
溫寧能懂。
“媽,總之你開心最重要,喜歡就做,不喜歡就撤,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訴我。”
賈淑芬一口應下,“好好好,我一把年紀,才不得委屈自己。”
她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好孫子二毛時,二毛嘿嘿笑。
“奶,你咋不學點什么呢,到時候我就去給你開家長會,放心,我不會打你罵你,我最多就是說:
奶,咱家就供你一個大學生,你給我爭氣點,你看別人家爺爺奶奶,一張一張獎狀家里拿,你呢?哎!家門不幸啊!
”
一字一句,全是二毛小時候,賈淑芬罵他的話。
賈淑芬哭笑不得。
“我呸!我會給你這個機會,你做夢吧!”
掛斷電話,二毛小時候捂著屁股一跳三尺高的模樣又在腦海里晃蕩,賈淑芬嘆氣。
總覺得揍孫子的事還在眼前,怎么一晃就老了呢。
不不不,她還沒老,她還沒等到抱重孫!
賈淑芬放下電話,哼哧哼哧的忙起來。
洗衣做飯,收拾家務,到哪她都不能停歇。
就這樣,婆媳倆在京市安下家,各有各的事忙活。
溫寧忙著開公司,忙著給趙樂珍父母的金婚宴席出主意,每天和各方人馬對接,談判,腳不沾地。
半個月過去。
宴席準備得漸入尾聲時,嚴美娜那邊,她的二奶雇主—楚培培,突然昏昏欲睡、食欲不佳、渾身無力,
嚴美娜著急地要送她去醫院,卻被楚培培擺手拒絕。
“不去,我是懷孕了,現在去醫院只能抽血,再等半個月才能做b超。”
嚴美娜一怔,她只有十七歲,對生育這件事的了解不多。
因此她下意識問,“你都沒測,怎么知道?”
楚培培漂亮的面龐現出苦澀。
“因為我已經懷過三次了,不必問我孩子在哪,唔,都打掉了。”
嚴美娜看著她用無所謂的態度說出如此混亂的信息,后背驀地一涼。
她問。
“因為檢查出是女兒就打了嗎?”
楚培培隨意點頭,“嗯,陸總有個十三歲的親女兒,千嬌百寵的小公主,他找我,只是想要個兒子,如果我肚子里這胎不是兒子,也留不住。”
嚴美娜嘴巴張了張,愣沒說出話。
她從小到大都是個以自我為重,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性子。
她看著楚培培,很不理解。
“楚姐,接連打幾個孩子,你身體就廢了,如果你想要的是錢和地位,沒必要靠這樣傷害自己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