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什么都不知道,能說出個屁的賤妹下落來。
但茍家一行人不講理,且不想白來一趟。
他們里里外外的翻找東西,打砸一切,路過豬圈,門邊的豬都得挨他們一頓抽。
結局當然是啥也沒找到。
為泄恨,茍大壯三兄弟讓幫手壓著元寶,行動不便的他們三再一頓狂揍,還可著元寶變形的右手反復踩。
元寶臉色蒼白,疼得大汗淋漓,終于沒忍住,發出凄厲的慘叫。
這一聲令昏迷的毛叔清醒。
“元寶……”他艱難爬過來,想護著他。
一老一小被壓著打,他們不得不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保護自己最脆弱的頭部。
‘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縷,終于……
“行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茍大壯喊停,伸出好的那只腳踢元寶一腳,惡狠狠道。
“嚴元寶,你媽收八千,把你妹妹賣到我們家,你妹妹就是我們家的人了,她害死我弟弟,燒我家房子,這筆賬老子遲早要跟她算清楚!你見到她,最好趕緊把她送我家,不然今天的事絕不是最后一次!”
“兄弟們,走!”
摩托車轟隆隆的離去,一切歸于寂靜。
元寶渾身臟污,頭發散亂,鼻青臉腫,左手脫臼,右腿提不上勁,應該是骨折了。
他艱難跪爬到昏迷的毛叔身邊,抖著聲音。
“毛叔?叔?你醒醒,別嚇我……怎么辦,怎么辦……”
養豬有很大氣味,所以豬場選址就遠離村里,周圍無人可求救,元寶急得淚水和汗水同時下來,他心中的恐懼就像一只大手將他拖入無底深淵。
倏然,他想到什么,換方向往臨時搭建的木屋爬。
過年前毛叔為給他傳豬得瘟疫的消息,走夜路把鼻子摔破了,再加上嚴輝和劉金蘭想方設法的問他要錢。
元寶心一橫,干脆斥巨資在豬場安座機。
現在他可以打電話出去!
元寶步步維艱,爬得哪哪都疼,血跡在地上蔓延。
可他必須得爬啊,毛叔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老頭子了。
收留他,為他想出路,知道他缺人,立刻收拾包袱過來幫忙,被劉金蘭嫌棄,怕他為難,又悄悄的走人……
他應該壽終正寢,而不是死在臭烘烘的豬場外啊!
元寶奮力爬,倏然聽見什么東西落地的動靜。
他循聲望去,瞧見一個瘦高的熟悉身影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奔來。
雖然黑了點,瘦了點,難聞了點,但元寶的一只眼仍精準認出這就是方才那一伙人在尋找的賤妹,嚴賤妹!
她竟然躲在豬圈里!?
元寶心中無法控制的生出怒氣。
他和毛叔的麻煩都是賤妹惹來的,賤妹就算躲著不出來,難道不會早點出來幫忙,難道不會去喊人嗎!
媽的!
嚴元寶攥緊地里長出的草,他壓住怒氣,想讓賤妹去拿座機打電話。
但他還未開口,賤妹就跪在他身前,雙眼晶亮,執著的喊。
“哥!我不是你的親妹妹,我叫嚴美娜,我是大伯和大伯母的親生女兒!嚴如玉才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這段話信息量巨大,元寶愣住,想說的話都憋回去。
他喘著粗氣,啞著聲,“你做夢還給自己編了個挺時髦的名字。”
“不是做夢!是真的!”賤妹突然湊近臉,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