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指向性的模式轉變,能量層級也在穩步提升。它似乎確認了那個虛假的諧振點具有價值,準備進行下一步——或許是更高強度的聚焦掃描,甚至是某種低強度的能量注入測試,以驗證其發現。
星種的邏輯核心高速運轉,評估著風險。它成功誤導了戰爭鐵匠的掃描,但對方接下來的行動可能超出它的控制范圍。一旦那艘艦船開始注入能量,無論強度多低,都可能會與它制造的能量波動產生不可預測的相互作用,甚至可能反溯能量管路,暴露它的操作源頭。或者,更糟的是,可能意外觸發要塞防御系統對“內部能量異常”的響應——那將是災難性的。
必須在對方采取進一步行動前,再次轉移其注意力,或者迫使它停止。
星種立刻將部分算力重新投向仍在遠處躁動不安的斯卡文鼠人艦隊。這些混亂的生物依舊是最好利用的棋子。它快速掃描著鼠人雜亂的通訊波段,捕捉著它們恐懼、貪婪和內部爭吵的碎片。
它鎖定了一艘看起來損傷較輕、裝備有某種粗劣但威力不小的投射武器的鼠人襲擊艦。這艘船的船長正在通訊頻道里尖聲吹噓著自己的勇氣(主要是在抱怨戰爭鐵匠搶走了所有功勞和“最好的撕咬點”),并對戰爭鐵匠艦船那緩慢而“毫無鼠人風格”的探測方式表示不滿。
時機剛好。
星種再次施展它精妙的“誤導”技巧。它沒有直接模擬斯卡文信號,而是巧妙地利用能源協調節點,對鼠人艦船附近一小塊空間碎片云的密度和能量特征進行了極其細微的調整。同時,它向要塞防御系統發送了一份高度可信的“傳感器誤報”,指出在該區域檢測到“疑似隱形單位或高速投射體啟動的微弱前兆信號”,信號特征與之前鼠人的攻擊模式有部分吻合。
這個誤報恰到好處:足夠引起系統警惕,但又不足以立刻觸發毀滅性打擊。幾乎在報告發出的同時,要塞的某幾個點防御炮塔微微調整了角度,鎖定了那片被星種動過手腳的空間區域,進行了一次高精度的威懾性掃描。掃描能量掠過那片空域,與被星種調整過的碎片云相互作用,產生了一個短暫但非常“真實”的能量信號反饋。
這個反饋,在鼠人襲擊艦的簡陋傳感器上,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隱藏的同胞單位(或者更糟,某個競爭對手!)正準備搶先發動攻擊,搶奪戰爭鐵匠即將發現的“榮耀”或戰利品!而在戰爭鐵匠艦船和要塞防御系統的傳感器上,這則像是鼠人又一次按捺不住的、蹩腳的偷襲嘗試。
“wut?!哪個蠢貨崽敢搶斯尼克船長的先!”鼠人襲擊艦的船長在通訊頻道里尖叫起來,恐懼瞬間被暴怒和嫉妒壓倒。幾乎未經思考(鼠人很少思考),它下令向那片區域——也即是戰爭鐵匠艦船側后方——胡亂發射了一連串腐蝕性投射物,試圖警告或搶先消滅那個“隱藏的競爭者”!
數團綠色的、冒著氣泡的腐蝕性能量團歪歪扭扭地射向戰爭鐵匠艦船的方位。
這一突發狀況立刻打破了現場的平衡。
檢測到敵對攻擊行為。來源:斯卡文艦船[標識]。威脅等級:低。點防御系統啟動。要塞系統的反應冰冷而迅速。
數道精準的能量光束瞬間跨越虛空,將那幾團腐蝕性能量提前攔截、湮滅。爆炸產生的微弱沖擊波和碎片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