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沉似水:“醫術雖說高明,但心術不正,又忘恩負義。”
對于太后的問話,靜初有些詫異。
她身處深宮之中,又一向喜靜,平素除了初一十五,皇后率領著宮里的妃嬪前來請安,平素也極少接見宮中命婦。
她耳目倒是一點也不閉塞,而-->>且似乎對自己存有一些偏見。
是誰跟她告過自己的狀?
嚴院判?
靜初跪倒在地:“臣女秉承做人之本,為醫之道,救死扶傷,從不敢以次充好,瞞心昧己。”
皇帝在一旁出聲道:“這丫頭醫者仁心,義診施藥,抗疫之事位居首功,在民間頗有盛譽。
藥材以次充好之事,兒臣也已經命人前往生藥局重新調查。
百姓對于秦家的藥材品質全都贊不絕口,此事估計是有人收受賄賂,故意排擠秦家,欺上瞞下。”
“皇上竟然也偏袒她。”
“此案已經移交鎮撫司,相信不出兩日,必能查明始作俑者。”
太后面色稍緩:“如此說來,是哀家魯莽了?”
皇帝替太后找臺階下:“此事與母后無關,是有人故意偽造罪證,欺瞞于您。”
“即便此事她的確冤枉,可此女不忠不孝,詭計多端,品行實在堪憂。”
皇帝對于太后的態度,似乎了然于胸,并未替靜初辯解,而是迂回道:
“許多事情事出有因,這丫頭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無論如何,她的醫術的確是可圈可點的,如今白家也只有她一人精通鬼門十三針。
兒臣有意讓她進入太醫院,幫母后您醫治腰疾,您意下如何?”
太后輕哼:“醫術再好,醫德不佳,也不堪大用,先從醫士做起吧,等通過初秋考核,優則留,劣則汰。”
皇帝直接先斬后奏:“白靜初,還不謝太后恩?”
“臣女多謝皇上恩典。”白靜初不假思索:“臣女能得太后娘娘青睞,不勝榮幸。
不過,皇上您也知道,臣女身份多有不便,應當遵皇后娘娘懿旨,修身養性,閉門不出,不方便拋頭露面,在太醫院當值,難免遭人非議。”
太后蹙眉,面帶不悅之色:“太監對食,傳揚出去又不是什么好聽的話,遮丑尚且來不及,皇后竟然還大肆封賞,唯恐不能天下盡知。”
皇帝微微欠身:“皇后也只是氣她替嫁之事,令她兄長丟了顏面,豈會真的如此胡鬧?
她嚇唬嚇唬這丫頭而已,自己也騎虎難下呢。明日兒臣就給她一個臺階下,母后不必生氣。”
太后不再多管。
皇帝轉身命祿公公取過一塊腰牌,交給靜初:“你尚有生意需要打理,不用到太醫院當值,只需隨叫隨到即可。憑借這塊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為太后行針。”
靜初忙跪下謝恩。
太后已然是不耐煩。
靜初離了慈安宮,在宮中遇到了池宴清。
他應當是在刻意等著靜初,焦灼地來回踱步。見她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大老遠,就沖著她勾起了唇角。
并且主動迎了上來。
“看樣子,定是有驚無險了。”
靜初沖著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腰牌,帶著炫耀:“那是必須的。”
池宴清有些吃驚:“腰牌?太后賞賜你的?”
靜初點頭:“以后我也算是進了太醫院了。”
池宴清斂去笑容,正色問道:“伴君如伴虎,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兒,你接下來做什么?”
你可是富婆啊,又不缺銀子花。何苦進宮當牛馬?
靜初將腰牌重新塞回腰間:“自然是方便進宮。”
“你進宮做什么?”池宴清面色更加凝重:“宮里可不比白家,宮里都是隨時都能要了你性命的人。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謀算?”
靜初抿了抿唇:“怕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死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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