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書白陳氏是鎖著的,此人與容媽媽等人應該也不過前后腳,怎么就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毀掉婚書?
而且,鎖頭原封未動,并未損壞。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改日見到李媽,定要問清楚,好好感謝此人。
當然,還是要謝過池宴清的。
“今日有勞宴世子。這兩日朝堂之上,怕是少不得要有官提及今日之事。事情若有什么進展,還煩請宴世子派初九前來秦府知會一聲,不勝感激。”
池宴清看一眼她身后的秦長寂:“你真要回秦府住?”
靜初點頭:“秦長寂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房間,就等這一天。”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池宴清不得不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輕咳一聲:“楚國舅手段卑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小心提防,夜里睡覺記得把房門插好。
實在不行,我再給你多派點暗衛,負責夜間警戒。”
聽話聽音,一旁秦長寂甕聲甕氣道:“這個就不勞宴世子操心了,我會負責保護好我家主子的安全。”
枕風與宿月相視而笑,并不戳穿。
人家宴世子提防的就是你啊。
時辰不早,立即分開各奔東西。
靜初帶著宿月枕風幾人前往秦府,暫時安身。
憋悶了這么久,今日能酣暢淋漓地將這些委屈全都一股腦地說出來,靜初只覺得身心舒暢。
日后又不用再殫精竭慮地裝瘋賣傻,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
雖說明知道,身邊危機四伏,明日還是個未知數,必須要全力以赴地迎接楚國舅的報復,但大家都很興奮。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
發生在白府門外的事情便不脛而走,幾乎一夜之間傳遍了大半個上京城。
朝中的御史官們興奮地披衣而起,連夜奮筆疾書,慷慨激昂地寫奏章。
朝堂之上,群臣議完國計民生大事,便開始口誅筆伐,彈劾白家冒功領賞,賣女求榮,虐待養女,德不配位,請求嚴懲不怠,以儆效尤。
一群大男人,對于這種家長里短,別人宅院熱鬧的好奇勁兒,絲毫不輸于女人,談論得唾沫橫飛。
畢竟,這個消息簡直太勁爆了。
一介孤女,爹不疼娘不愛,裝瘋賣傻逃回上京,竟突然搖身一變,成為富得流油的秦家家主,還將白家與國舅府玩弄于股掌之間。
膽量,膽識,還有本事,全都缺一不可。
那些對白靜初聽計從的黑衣男子們都是什么身份?
薛家為何會落于白靜初之手?
聽聞宴世子率領錦衣衛,曾大鬧白家與國舅府,他跟白靜初又是什么關系?
皇帝端坐龍椅,頗有耐心地聽大臣們討論得唾沫橫飛,并不打斷,反而同樣興味盎然。
對于白靜初這個名字,皇帝曾聽沈慕舟提及一二。
他知道這丫頭醫術高明,裝瘋賣傻,忍辱偷生,低調而又隱忍。
今日她冷不丁地華麗變身,還是以如此高調而又張揚的方式,與她已往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
第一次,皇帝對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閨閣千金產生了興趣。
他不動聲色地聽大臣回稟完來龍去脈,立即下令宣召白家大爺與白靜初進宮面圣。
他要親自會一會,這個能令池宴清,乃至滿朝堂的大臣們刮目相看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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