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愣了一瞬。
轉念一想,也對,要是這丫頭中了楚國舅的圈套,枕風宿月二人怎么可能那么淡定,只說一-->>句“不知所蹤”?
也就是說,新娘子另有其人?
猛然想起,上次見面,靜初曾說,要給自己一個值得期待的驚喜。
莫非這新娘子……
想通之后,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只要是靜初挑選的替嫁之人,那一定跟楚傻子是金玉良緣,絕配。
楚國舅見他的反應,狐疑挑眉:“怎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池宴清抬手,“啪”的就給了初九腦門一巴掌,不假思索。
“簡直氣死我了,交代你做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
初九被打蒙了,不明白自己犯了啥錯,瞪著兩只大眼,愣怔當場。
池宴清氣哼哼地道:“適才聽聞貴府公子成親,我交代他要給貴公子準備一份別出心裁的賀禮。
誰知道,我陣仗都擺好了,他竟然關鍵時刻出岔子,東西沒有準備齊全。簡直豈有此理!飯桶!”
這鍋甩得真快。
初九還得背。
楚國舅才不信他的辯解:“喔?究竟是怎樣的大禮,值得宴世子興師動眾,操持這么大的陣仗?”
池宴清信口胡謅道:“鼓樂。楚國舅你府上大喜,竟然不吭不響,誰都不知道。
我就想給你來個一鳴驚人,讓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貴府大婚。
您想,這么多人,全都一塊擊鼓奏樂,何等氣勢?得有多澎湃?多振奮人心?”
楚國舅皮笑肉不笑:“那你這得需要多少牛皮鼓?的確不好籌備。宴世子好像有點強人所難了。”
初九附和點頭:“就是就是!”
“這也就是時間倉促,國舅你但凡早幾日知會我一聲,我也得給你好好籌備一個大陣仗。別說鼓樂了,這幫大老爺們兒現學跳舞都學會了。
罷了罷了,今兒在國舅爺跟前屬實是丟了顏面,這喜酒我也沒臉喝了。撤!”
帶著初九轉身就走。
楚國舅狐疑地望著他的背影,并未阻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走就成。
但對于池宴清突然的態度轉變,又實在心存狐疑。覺得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貓膩。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家送來的新娘子。
轉身直接去了后宅,楚一鳴的洞房。
新娘子因為藥勁兒,渾身乏力,正軟綿綿地靠在錦被上休息,頭上依舊蓋著龍鳳蓋巾。
喜婆守在一旁,見新郎官沒來,反倒公公進了新房,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
楚國舅壓根不理會喜婆異樣的目光,上前一把撩開了新娘子的蓋巾一角。
喜婆忙不迭地上前阻攔:“國舅爺,使不得。這于理不合,不吉利啊。”
楚國舅瞥了一眼,見正是白靜初無疑。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兒。
因為天氣悶熱,白靜姝又蓋著頭蓋巾,熱了一頭一臉的汗,人皮面具早就快要掛不住了。
楚國舅正要細看,猛然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之聲:“恭祝楚公子新婚大喜,白首偕老。”
聲音齊刷刷的,十分亢奮。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池宴清搞出來的動靜。
這廝究竟是要做什么!
楚國舅氣得火冒三丈,放下手里的蓋巾一角,暫時打消了疑慮。
只要新娘子沒錯,別的也就不重要,由著他鬧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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