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揉揉鼻子,敷衍地道:“香。”
靜初不依:“你都沒有聞。”
池宴清只能老老實實地道:“我最怕聞這花香與脂粉的氣味,鼻子和眼睛都癢。”
果然如此,她早就觀察到了。
靜初仰著臉:“那老太君有沒有可能,也是因為這花香氣味濃郁,才會引發喘癥呢?”
池宴清一怔:“你什么意思?”
“從第一次來老太君的院子,我就注意到,她特別喜歡鮮花,院子里,還有屋子里總是鮮花不斷,就連糕點里,都有鮮花。
花粉可以讓你的鼻子與眼睛不適,同樣也有可能引起喉部水腫,氣喘不繼等癥。”
“不對,我祖母從年輕時候就喜歡擺弄花草,喘癥是這幾年才有的。”
“年輕的時候,身體里正氣足,可以抵抗邪氣入侵,反應沒有這么明顯而已。”
“那你適才怎么沒有對我祖母說?”
“她特別信服我祖父的醫術,我覺得,即便我說了,她也未必會信。還是你讓人暗中留心一下,假如果真像我說的這般,再告訴她不遲。”
池宴清蹙眉:“這么簡單的道理,你祖父難道從來沒有想到?”
靜初沉默著,沒有說話。
或許,祖父早就知道吧。
至于他為什么不說,原因也不而喻。
池宴清也沒有說話,只是面色愈加冷沉了許多。
白家未免太齷齪,不擇手段。
靜初提筆重新開了藥方,池宴清命人下去煎藥。
老太君情況已經好轉,立即命婆子給靜初拿點心,多多益善。
婆子直接琳瑯滿目地擺滿了桌子。
靜初眼睛都亮了。
池宴清隨手撿起兩塊,塞進靜初的手里就把她打發了:“我們走吧。”
靜初以為,他要送自己回府。
“我自己回去,才不用你送。”
池宴清一不發地拽著她就走。
婆子從后面急匆匆地追上來,滿滿兩大包點心,掛在池宴清的馬鞍之上。
這是老太君的一片心意。
池宴清翻身上馬,然后朝著她伸出手來。
靜初猶豫了一刻。
池宴清蹙眉:“怎么,在我這里便男女授受不親了是嗎?還是嫌我身上臭?”
靜初撇嘴:“你身上本來就臭。”
大街之上,男女同乘一騎,實在不好看。
池宴清執拗地伸著手,薄唇緊抿,雙目灼灼,帶著不容置疑。
靜初沒有犟過他,猶豫著伸出手。
池宴清將她直接拽上馬背,卻并未回白府,而是調轉方向,徑直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你這是又要帶我去哪兒?”
駿馬出了城,便跑得飛快。
馬背顛簸,靜初被池宴清緊緊地囚禁在懷里,渾身都變得不自在。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一位故人。”
靜初想不出,他所說的故人,究竟是誰。
直到他帶著自己來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僻靜之地。
背靠郁郁蔥蔥的青山,前有明鏡一般碧綠的湖泊,山清水秀,鳥鳴蟬噪。
“這里怎么樣?”
池宴清用山泉水洗去臉上臟污,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眸光深邃。
靜初沒有聽懂:“什么怎么樣?”
“作為雪見的安身之地。”池宴清淡淡地道。
靜初卻瞬間身子一震,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的,是雪見?”
池宴清篤定點頭:“我也不懂什么風水,只覺得這里環境清幽,秋天的時候,這里還開遍各種星星點點的小雛菊,很適合女孩子在這里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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