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靜初,楚國舅則一臉訝然之色。
他只聽聞白家有傻女,但沒有想到,竟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容貌姣好,水靈的好似陽春三月的小嫩蔥。
難怪,她潛伏在這白府,多少雙耳目之下,竟然沒有人發覺她的秘密,對她生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誰會懷疑這樣一位滿臉懵懂嬌憨與純真的少女?
楚國舅目綻精光,帶著審視,緊盯靜初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靜初也大膽而又肆無忌憚地打量楚國舅。
白老太爺出聲呵斥:“靜初,休得無禮,還不快點見過國舅大人,還有楚公子?”
楚一鳴蕩著兩條腿,正搖頭晃腦地吃手邊的葡萄,將葡萄丟得高高的,張著嘴去接,掉得滿地都是,卻樂此不疲。
靜初眨眨眸子,抬手一指,嬉笑著道:“他的樣子好傻!小狗一樣。”
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凝滯了一刻。
誰都知道,這個“傻”字是楚國舅的逆鱗,誰都不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評價他的寶貝兒子。
楚一鳴剛塞嘴里一粒葡萄,聽到靜初的話,頓時就急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沖到靜初跟前,挺著胸脯,像斗雞一般。
“你說誰傻?你才傻呢!穿這衣服,像根大蔥似的。”
靜初掐腰:“我像大蔥,那你就像大醬!咦,臉上都是花的,還流口水,好惡心。”
楚一鳴用袖子抹一把嘴:“我……我這是葡萄汁!”
靜初鄙夷道:“真笨,一看你就沒有養過小狗,不會搶食兒吃。你得跳起來,再張大著嘴去接,這樣才準。”
楚一鳴很認真地想了想,果真蹲在地上,學著小狗的樣子,“哈達哈達”地吐出舌頭:“是這樣嗎?那你丟,我來接!”
靜初的放肆令白老太爺嚇得戰戰兢兢:“靜初!不得胡鬧,趕緊跪下,給楚公子賠罪!”
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旁楚國舅一眼。
楚國舅并未生氣,反而勾起唇角,笑得耐人尋味。
“無妨,看來這位靜初小姐與我兒很是投緣。”
可不投緣唄,兩個傻瓜湊一堆兒了,腦子清奇,異于常人。
白老太爺勉強擠出一抹訕訕笑意:“國舅大人大人大量,我這孫女委實上不得臺面。”
楚國舅擺手:“不,本官很欣賞靜初姑娘,心思純良、白凈如紙,很難得。不知道她是否婚配?”
白老太爺尷尬搖頭:“她代父盡孝,剛從香河回京,不曾許配人家。”
楚國舅一拍手:“那真是天造地設的緣分啊!小兒也不曾娶妻,與她又十分投緣,本官欲與貴府共結秦晉之好,不知道白老意下如何?”
一邊說,一邊盯緊了白靜初的反應。
靜初心里瞬間萬馬奔騰,好像被驢蹄子狠狠地踢了一腳,直抽抽。
她以為,楚國舅登門,居心不良,定是為了刁難自己。
誰想到,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要讓自己嫁給他的傻兒子!
他是想要試探自己,還是玩真的?
她被嚇得,手里的葡萄直接跑了偏,砸到了楚一鳴的鼻尖上,然后蹦到地上。
楚國舅一臉了然之色。
一旁的白老太爺與白景安也震驚得面面相覷。
依照國舅府的權勢地位,想要什么樣的兒媳婦兒沒有?怎么會相中這個傻不愣登的白靜初?
尤其是,她還伺候過李公公三年,又被送去清貴侯府試婚,早就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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