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上前,立于臺階之上,環顧眾人一眼,這才啟唇:
“聽說眾位想要取消與我們藥行的訂單,能否給-->>我一個理由?”
“很簡單,這些訂單乃是我們與薛家家主簽訂的,我們相信薛家的信譽,所以才會合作。”
靜初并不急著解釋,而是繼續追問:“還有嗎?”
“有!”藥商中有人出聲:“誰知道秦家有沒有實力?萬一只是個空架子呢?”
靜初點頭:“也就是說,你們對于這個交易合同本身的內容約定是并無異議的。單純只是不愿與我們秦家合作?”
“對!”
靜初不緊不慢地扶了扶頭上冪籬,緩緩吐唇:“薛家在疫情之中趁火打劫,哄抬藥價,賺昧良心的銀子,置災民與上京百姓性命于不顧,這就是值得你們信任的所謂信譽?”
一句話說得眾藥商啞口無。
有人強詞奪理:“在商商,我與薛家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最起碼,我們不用擔心拖欠銀款,擔心藥材品質問題。至于其他的,與我們無關。”
靜初再次微微一笑:“疫情之時,我秦家可以為數萬災民義診施藥,救災民于危難。你們覺得,我們是沒有實力,還是會以次充好,唯利是圖?”
“什么?”
靜初的話頓時在人群之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你說當初在疫所為災民施藥的人是你們秦家?”
靜初點頭:“如假包換。”
“笑話,我怎么聽說,帶頭施藥的那位神秘女子乃是白家千金白靜姝?”
“就是,竟然好意思冒功。”
“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靜初扭臉,吩咐柏老:“煩請拿出當初我們進貨的單據,給大家瞧瞧。”
柏老此時,對于靜初的高瞻遠矚,可謂心服口服。
她選擇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地挑明此事,非但可以為秦家在長安百姓之間迅速樹立威望,這給皇家供貨的差事,估計也能十拿九穩。
他立即入內,親自取出賬簿,交由靜初。
靜初翻開賬簿,遞給身邊幾位藥商過目。
“我在安置所設立之后,就立即帶人去過疫所為重癥災民義診,查找致死病因,對癥下藥,并且命人大量采購藥材,前往疫所施藥。此事想必大家都有耳聞。”
“胡說,這抗疫藥方分明是人家白家大公子研究出來的,你真是大不慚。”
靜初并不著急:“我這進貨賬簿之上都有標注日期,可以證明我所非虛,這個總做不得假。”
有人抻著脖子瞧靜初手里賬簿,“咦”了一聲:“這一批藥材是從我這里進的,我倒是可以作證,時間是對的。”
“那也就是說,你們秦家研究出藥方的時間,比白家還要早三四日?”
“白景安就在疫所負責防疫之事,該不會是他發現這個藥方醫治有效,于是立即據為己有了吧?”
“這么說來,是白家冒領了你們的功勞?我們怎么從未聽說?”
靜初合上手中賬簿:“我秦家義診施藥,只為救治災民,不為爭名奪利。若非今日大家全都質疑我秦家的誠信問題,此事我不愿辯解一句。
我秦家做藥材生意,也同樣秉承著這樣的原則。只愿世上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絕對不會以次充好,唯利是圖,還請大家共同監督。”
一番話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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