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
蘇晚棠說話都不利索了。
雖然她沒說謊,但誰懂正主質問到跟前的抓馬。
尤其是。
陸淮東一身綠色軍裝,身上衣服也裹不住胳膊上的大肌肉塊,跟板磚似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不行’的人。
“我只是推測,大堂哥,你也不一定不行。”
陸淮東臉又是一黑:“你確定在院門口跟我談這個?”
蘇晚棠趕忙側開身位,陸淮東大步走進去。
他怕走慢了,忍不住想揍人。
等一會兒,沒問題,他非得找個時間,拉著陸淮安這個堂弟好好打一架。
蘇晚棠懸著一顆心進屋,腦子還在天人交戰著,要不要喊人?
畢竟,男人聽不得自己不行。
堂嫂是個好的,但她男人單看那瞪大銅鈴眼,陰沉出墨汁的臉,就感覺來勢洶洶。
腿不自覺往房間邁去。
“診脈。”
冰冷的聲調,成功打住蘇晚棠緩慢挪動的步伐。
“大堂哥,要不等會兒?我喊爺爺他們出來?”
陸淮東鷹隼的眸子掃過去,沒說話,但蘇晚棠卻從他腦門上讀出一行字“這是什么光彩的事?值得嚷嚷的都知道?”
蘇晚棠詭異沉默了。
她走過去。
手落在陸淮東攥緊拳頭,青筋凸起的手腕。
總感覺下一秒這拳頭,要砸到她臉上。
“手伸開,放松,不然,我不好診脈。”
當然是假的。
怕躲不及,被打。
“看來,你醫術也一般。”
蘇晚棠:“!”
忽然,蘇晚棠臉色開始不對起來,陸淮東內心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便見他這個堂弟妹,迅速閃開。
“大堂哥,你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陸淮東自動翻譯:他不行。
“我行!”陸淮東咬牙強調。
“真不太行。”
陸淮東走了。
被氣走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半月,陸淮安基本都躺在床上養傷。
他的三餐,是王嬸做好,蘇晚棠端過去,二人一同在房間吃的。
今早,吃飯的時候,蘇晚棠同他說起這件事。
尤其是從蘇晚棠嘴中聽到那句“不太行”,他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
“沒事吧?”
蘇晚棠趕忙把手中的碗筷放到桌邊上,站起身,給陸淮安順背。
“淮安,你別激動。”
“又不是你不行。”
陸淮安:“”
沉默半晌,他才開口:“棠棠,大堂哥身體真”
倒不是不相信蘇晚棠,實在是陸淮安看他這個大堂哥,怎么也不像不行的男人?
知道陸淮安在想什么,說實話,蘇晚棠見陸淮東第一眼,也有些心底發虛。
陸淮東的身板比陸淮安還要壯實。
但二人不一樣。
陸淮安是那種雖然一身腱子肉,但身形均稱的類型,而陸淮東是跟小山丘般的壯實,像是常年打鐵的漢子。
“不是那方面的不行,是腎元有虧。”
“腎元?”
見陸淮安皺眉,蘇晚棠又解釋明白了些。
“大堂哥,早年受傷,應該傷到過腎臟,倒是不影響正常同房,就是精元質量比較差。精元進入母體后,極難存活,也就無法讓大堂嫂受孕。你也可以理解為,優勝劣汰。”
陸淮安聽懂了,眉頭也皺的更緊了。
“能治嗎?”
“能。”
陸淮安了解自己這個堂哥的性子,面兇心軟,在某些方面又極為固執。
聽到棠棠的診斷,他猜到陸淮東這個堂哥八成是直接甩臉走人了。
擔心蘇晚棠,對陸淮東心生芥蒂,不想幫忙治病,陸淮安問道:“棠棠,那你能幫大堂哥治病嗎?”
蘇晚棠沒拒絕,如實道:“但,我覺得,大堂哥未必信我。”
陸淮安沉默了一會兒:“棠棠,你把治療的藥方寫給我,我和大堂哥說。”
“淮安,你和堂哥關系很好?”
能出手診治陸淮東,蘇晚棠是看在陸震天這個爺爺,和李佳這個堂嫂的面子上。
不然,她才不樂意討人嫌。
“棠棠,大堂哥和大伯家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就是兇了點,但人很好。”
兇,這點。
蘇晚棠心底狠狠認同。
人好?
暫時沒看出來。
不過。
倒是沒她想象中那種,一不合就揍上來的不講理。
就只是。
走出屋子時,又扭頭拐回來,警告她不許亂說,不許告訴別人他來過。
還特地指著桌上交代一聲“給淮安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