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額頭青筋直跳,他不敢想,要是再晚一會兒,這里會發生什么。
只怕要多一樁丑聞。
周清捅了捅身側的劉虎,壓低聲音說了兩句。
嘩啦。
幾盆冷水潑過去,幾個暈乎乎男人都清醒了,看見眼前的場景,腿都軟了,霍軍更是直接把劉翠翠甩開,提上褲子。
“團長,我什么也不知道,是霍排長喊我們喝酒了,我喝暈了,找屋子睡覺來著。”
“團長,我也是。”
李磊臉一黑,若不是他親眼看見,他就差點信了。
“團長,你聽我解釋,我——”
“解釋什么?你等著部隊的審查結果吧!”
李磊指著電視機、五瓶喝光的茅臺和一瓶沒拆封的茅臺,說道:“帶走。”
“你們幾個還不滾回宿舍。”
“團長,我們馬上走。”
他們一走,霍軍臉就徹底陰沉下來。
他把門關上,揪起摔懵沒回神的劉翠翠,就暴打起來。
“你個賤貨!浪貨!”
“我讓你不管什么時候都發騷!”
啪啪啪。
皮帶抽在皮膚上,劉翠翠發出慘叫人寰的叫聲。
第二天早上,蘇晚棠從劉虎嘴里聽到這段繪聲繪色的描述時,忍不住輕笑出聲。
劉翠翠老炫耀霍軍男人爺們,這次可爺們死她。
照蘇晚棠對霍軍的了解,這次劉翠翠保準得被打得小半月下不來床。
但蘇晚棠可不會心疼她,這叫做自作自受。
別以為蘇晚棠猜不出劉翠翠想干嘛,她找蘇悅來,就是存心惡心她。
不鬧大,在她和陸淮安之間添個堵,離間他們夫妻關系。
鬧大,影響陸淮安名聲,最好連累陸淮安因此降職,從此討厭她。
“劉虎。”
劉虎后頸發涼,僵硬回頭:“營長。”
他心底叫苦:營長打飯,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咋偏偏這時候回來了?
“誰讓你跟你嫂子說這些污耳朵的話?加練十圈。”
劉虎后知后覺看向周清二人:“你們早知道?”
周清:“看,灰機。”
吳旭低頭看地面。
這反應,還用多說什么?
怪不得就聽見他吧啦吧啦的聲音了。
“嫂子——”劉虎求救的目光看向蘇晚棠。
陸淮安蹙了蹙眉:“喊你嫂子也沒用。”
“沒用?是嗎?”蘇晚棠瞇瞇眼。
“下不為例。”
劉虎興奮道:“嫂子,我愛你。”
瞥見瞇眼的陸淮安,周清“嘖”了一聲,嫂子也救不回來的憨貨。
“還杵著?”陸淮安淡淡反問。
特地來報信的三人秒溜走。
吃完早飯,陸淮安送蘇晚棠上班。
進醫院前,陸淮安忽然開口。
“晚棠,我今晚回宿舍住。”
蘇晚棠挑了挑眼尾,笑著打趣:“又要跟我冷戰?”
“沒有。”
“我住一晚,端正一下劉虎同志的思想問題。”
蘇晚棠也是頭一次遇見把吃醋都說得這么板正的人。
她愣了一下,笑道:“陸淮安。”
“嗯?”
她戳了戳陸淮安的薄唇:“還是昨晚的你比較可愛。”
蘇晚棠轉身利索走了,卻攪動陸淮安心中的一池春水。
他緩緩抬起手指,擦了一下唇,翹著嘴角轉身離去。
看見這一幕的蘇悅,氣得瘋狂跺腳。
“啊啊啊啊啊!”
“蘇晚棠你個狐媚子!”
有了私下學習的蘇晚棠,再次碰見理論方面的知識,回答得甚至比蘇悅還完美,引得帶她們二人的老醫助,在許峰面前頻頻夸贊蘇晚棠。
本來就糟心,這一上午聽下來,蘇悅都快氣瘋了。
這還沒完。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悅又被部隊的人帶走了。
看見這一幕的蘇晚棠不由擰眉,難道劉翠翠還把蘇悅招出去了?
劉翠翠就不怕得罪狠師長,從此斷了霍軍的升職路?
倏地,蘇晚棠想起什么不對勁。
上輩子,一年后,她和霍軍離開這里,前往京市部隊的時候,這里的師長好像姓王。
難道蘇悅她爹倒臺了?
蘇晚棠沒猜出個所以然,便打算回去問問陸淮安,看他知道什么內幕消息。
陸淮安還真知道,他沒瞞著蘇晚棠,把他從陸遠揚嘴里探知到的消息毫無隱瞞地告訴蘇晚棠。
“蘇振,他涉及一樁貪污案,但他行事狡猾,在察覺不對的時候,就推了個替死鬼出來,甚至主動降職懲罰自己管理不當。”
蘇晚棠很快串聯到什么:“所以,他主動來這,是覺得你對蘇悅有意思,想讓蘇悅嫁給你,拖你們家下水。”
“那次出任務,我受傷,她給我處理的傷口,自此再無其他。”陸淮安生怕蘇晚棠誤會,快速解釋,“我也早把她忘了。”
蘇晚棠什么還沒問,陸淮安就把上次在醫院門口的事情給她說了。
尤其是那四句干脆利落的話。
堪稱男德標桿。
蘇晚棠不禁莞爾。
“那你知道,蘇悅突然被叫走是因為什么事嗎?”
陸淮安看了蘇晚棠一眼,蘇晚棠驚訝:“和我有關系?”
陸淮安點點頭,又搖搖頭。
蘇晚棠忽然福至心靈:“劉翠翠?”
不該啊!劉翠翠腦袋不傻就不會和蘇悅這個師長女兒正面撕逼!再怎么說,蘇悅她爹蘇振,目前還是師長呢!
蘇晚棠看著陸淮安,等著他說下文。
“沒有貪污,劉翠翠一口咬定是她朋友蘇悅借給她的錢,蘇悅也承認了。”
能不承認嗎?
不然怎么解釋她出現在霍軍家?總不能說她是奔著勾引陸淮安、破壞軍婚上位去的吧?
劉翠翠腦子倒轉得快。
真是便宜她了。
“那霍軍呢?”
都那樣了部隊總不可能沒點表示吧?
“作風不良,挨了處分,降職為班長。”
說這話的同時,陸淮安忍不住去打量著蘇晚棠的神色。
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陸淮安不可能放任不管,他腦子也不笨,也能猜出是劉翠翠見不得蘇晚棠好,存心破壞他們夫妻二人關系。
所以,今天一上班,他就找了蘇振,并第一次動用了陸家的身份背景要求嚴懲,結果也如他所愿,霍軍直接降為班長,家屬院都被收回了。
聽到這個噩耗,霍軍猩紅了雙眼,走到他身側的時候,沖他說了一句話。
“陸淮安,你真以為蘇晚棠喜歡你?和她有婚約的是我!你不過是她不想下放找來頂鍋的冤大頭!她看中的是你身后的陸家!”
陸淮安倒不在乎霍軍口中的這些,相反他還有些慶幸自己有這些,不然他會因為錯過蘇晚棠這么好的同志而抱憾終身。
他在意的是,霍軍和蘇晚棠的婚約。
他們是之間婚約是爺爺和蘇爺爺訂下的,但爺爺從未提起過,陸淮安猜想,這樁娃娃親怕是從最開始的主動權都不在他們陸家手中。
若非蘇家遇難,怕是
晚棠,之后和霍軍有的婚約是喜歡他嗎?
“晚棠,你”
“班長?”蘇晚棠樂呵了,眉眼都染著笑意。
直接跳過副排長,連降兩級。
蘇晚棠只覺胸中一口惡氣出了,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