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聽到有人擊鼓鳴冤,刺史府法曹判司孟通坐堂斷案。
其他人都在聽審的外堂,只有他們幾個當事人進入衙門內堂。
看到被帶進衙門的沈鏡幾人,孟通不禁暗暗疑惑。
趙應?
他怎么來了?
還有這個沈鏡,又是怎么回事?
他早上才聽人提了一嘴,說這沈鏡今天就要入贅什么王家,當時他還隨口罵這沈鏡丟人現眼呢!
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在拜堂成親么?
他又跑到官府來干什么?
難不成,沈鏡跟趙應發生了什么沖突?
沈鏡有膽子跟趙應發生沖突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小子簡直是在找死!
在孟通暗暗思索的時候,眾人紛紛來到堂下。
“叩見大人!”
杜一刀、吳雄、王瓚趕緊跪下行禮。
沈鏡和趙應因為有功名在身,倒是不需要下跪行禮。
孟通回過神來,猛然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官威十足的問:“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王瓚抬頭:“啟稟大人,小人王瓚,要狀告秀才沈鏡!”
不是沈鏡跟趙應的沖突?
孟通微微詫異,不動聲色的說:“來啊,把狀紙呈上來!”
狀紙?
王瓚眼皮一跳,連忙說:“啟稟大人,事發突然,小人沒來得及請人寫狀紙。”
趙應呵呵一笑,微微躬身:“晚生趙應,為懷州今科解元,可代王瓚當堂訴訟!”
嗯?
孟通恍然大悟。
看來,趙應跟王瓚是一伙的!
如此,倒是簡單了!
趙應的老子趙諫之可是他的頂頭上司,該幫誰不該幫誰,他心里一清二楚。
“準!”
孟通頷首。
趙應斜瞥沈鏡一眼,緩緩道:“沈鏡此人,先為白銀兩千兩與王家簽訂入贅婚契,然此人毫無廉恥之心,竟然與六家同時簽訂入贅婚契,意圖以此逃避與王家的婚契……”
聽著趙應的陳述,孟通和一眾衙役不由得瞪大眼睛。
一個人與六家簽訂入贅婚契?
古往今來,還是頭一遭聽說這么離譜的事。
“荒唐!”
回過神來,孟通猛然一拍驚堂木,喝問:“沈鏡,本官問你,趙解元所述,可是事實?”
“是!”
沈鏡干脆的承認。
“大膽沈鏡,枉你身為秀才,竟然做出此等厚顏無恥之事!”
孟通懶得多,直接開口:“本官宣判,沈鏡與其余各家的婚契無效,責令……”
“等等!”
沈鏡止住孟通:“敢問大人是依照哪條朝廷律法判定晚生與其余各家的婚契的無效的?我朝哪條律法規定,一個人不得入贅多家?”
“這……”
孟通微窒。
朝廷好像確實沒有律法規定一人不得入贅多家。
“這還需要朝廷律法么?”
趙應冷哼:“入贅便猶如女子出嫁!我朝律法規定,女子不得同時嫁與多人!”
沈鏡想鉆朝廷律法的空子,沒門兒!
“對啊!”
沈鏡聳聳肩,“你都說了,律法是規定女子不得同時嫁與多人,但我不是女子啊!”
“就是!”
杜一刀點頭附和,“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鏡乃是男子,趙解元,你眼睛長在褲襠里啊?”
“你說什么?”
趙應臉色劇變,雙目噴火的看向杜一刀。
“得,看來你不但眼睛長在褲襠里,這耳朵也長在褲襠里!”
杜一刀很剛。
非常剛!
剛得沈鏡和吳雄都有些傻眼。
沈鏡都懷疑,杜一刀來之前是不是嗑藥了。
就算他們家是綠林出身,也不至于這么不把趙應放在眼里吧?
吳雄心里本來還是有點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