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知,這般說話易惹人誤會?”
他未著鎧甲,只一件黑色里衣松垮系著,領口微敞,露出線條硬朗的鎖骨。
許靖央卻根本不解風情,只覺得他推三阻四甚是惱人。
血腥味這么重,胳膊上的劃傷肯定不淺。
她不再多,徑直上手扯開他衣襟。
蕭賀夜精壯的上身,皮膚泛著健康的色澤,勁瘦的腰身上,肌肉更為明顯。
可他左臂露出來的傷口,觸目驚心。
一道極深的劃傷,讓周圍的皮肉微微翻起。
蕭賀夜望著許靖央的眼睛說:“雪崩時不慎撞著石頭,沒什么事。”
許靖央皺眉:“這得用藥。”
“你方才不是將金刀藥給本王喂下去了?那個足夠。”
金刀藥昂貴,她卻毫不猶豫就給他吃了。
蕭賀夜想到這里,唇角勾起一股淡淡的弧度。
恰在此時,門簾猛地被掀開。
“王爺,藥……”白鶴端著藥瓶闖入,話沒說完,卻僵住。
他一眼便看見自家王爺衣襟大敞,大將軍許靖央幾乎貼在他身前的情景,頓時瞪大眼睛。
他看見了什么!
“王,王爺……藥放這兒了,屬下告退!”
白鶴臉漲得通紅,慌忙放下藥瓶,幾乎是落荒而逃。
跑到外面雪地里,白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王爺讓他去找藥,光顧著想王爺傷勢嚴不嚴重,竟然忘記通傳。
失策啊!
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只余柴火燃燒的細響。
蕭賀夜緩緩攏好衣襟,抬眸看向許靖央,眼中帶著幾分玩味:“被看見了,如何是好?”
許靖央卻渾不在意,轉身去取地上的藥瓶,語氣平靜無波。
“你我并未行不軌之事,問心無愧,王爺還是先顧好你的傷要緊。”
她拿著藥瓶回身,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中。
蕭賀夜靜靜靠在墻邊,火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跳躍,勾勒出高挺的眉宇和緊抿的薄唇。
未穿鎧甲的黑色里衣更襯得他肩寬腰窄,此刻衣襟松散,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
胳膊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反而添了幾分野性的張力。
跟平時沉穩內斂的他,截然不同。
蕭賀夜薄眸深深,目光繚繞在她眸瞳上,仿佛要看入她的心里。
許靖央似毫無所覺,在他身旁彎腰,蘸取藥膏。
“可能會有些疼,王爺忍耐一下。”
“你只管下手。”
許靖央聽他這么說,果真一指尖戳在傷口上。
蕭賀夜眉頭皺了下,許靖央抬眸看他表情,他便又若無其事起來。
許靖央問:“不疼?”
蕭賀夜面不改色,淡淡道:“不疼。”
許靖央輕哼一聲,手下稍稍用力:“王爺總是喜歡說反話。”
蕭賀夜肌肉微微一繃,卻低笑出聲。
“彼此彼此,方才將軍逼本王吃藥時,不也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關心的事?我們是同一種人,從本王當初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許靖央不可否認地抿唇。
蕭賀夜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指尖,大掌火熱滾燙。
“可以了,”他聲音低啞動聽,“這些藥膏足夠了,本王該說一聲,多謝將軍。”
許靖央收回手:“也好,王爺好好休息。”
蕭賀夜卻沒松開她:“本王胳膊不便,你這就要走么?”
“這種事,只能麻煩白鶴來幫忙了。”
她一掙,蕭賀夜自然而然松開手。
見許靖央出去,蕭賀夜才單手套好衣襟,薄眸里漾過一陣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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