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冒牌貨?”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而出。
宋寒舟猛地推開一直緊緊抱著自己的白溪沅,力道大得驚人,把人直接推回了椅子上。
白溪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只見宋寒舟的臉色極為難看,用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眼神盯著自己。
她渾身僵直,一股寒意從腳底猛地躥起。
下意識地想質問時,對方卻搶先開口:“誰告訴你,她是冒牌貨的?”
白溪沅被問得愣在原地,嘴唇顫抖著,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不明白,為什么只是這么一句話,一向對自己很包容的宋寒舟,居然有這么大的反應。
可沒等她想明白,宋昭禮滿含嘲諷的話語就像炮彈一樣朝著自己轟來。
“到底誰才是冒牌貨啊?”
“真以為整了容,假的就能變成真的?”
“假幣就是假幣,哪怕仿得再真,永遠都是讓人惡心的假貨!”
整容兩個字一出來,白溪沅再怎么強裝鎮定也無法掩蓋眼底的驚慌。
她猛地攥緊椅子扶手,因為過度緊張而發抖,險些坐不穩。
一旁的宋寒舟同樣一臉震驚地看向自家弟弟,費了好大勁才緩過神來,厲聲道:“你怎么知道她整容了?”
宋昭禮冷哼,眼神冷漠地看向白溪沅:“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白溪沅此刻已經被恐懼淹沒。
腦海里不斷閃過小時候目睹父親家暴母親和父親喝醉酒就用皮帶抽打她的畫面。
以及那個在她因為整容而被紗布裹住整張臉時,在耳邊低語的人。
他說:如果你在完成任務之前暴露了身份,那我就把你送回那個禽獸身邊。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纏了她整整八年。
白溪沅不想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貧民窟,更不想再見到那個像惡魔一樣的父親。
她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絕對不能重新摔回深淵里。
“我沒有整容,我沒有,我沒有!”
白溪沅忽然大聲尖叫,像精神崩潰了一般,起身推開宋寒舟和宋昭禮,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傅時彥伸手攬著宋汀晚的肩膀把人往旁邊一挪,避免被她撞上。
在路過宋汀晚時,白溪沅陰毒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停留。
反而加快了步伐,生怕后面的人會追上來一般。
幾人就這么看著白溪沅離開,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宋寒舟像失了魂一樣杵在原地,臉色頹喪,表情也像剛失戀了一般。
宋昭禮卻沒注意他的狀態,沒好氣地說道:“哼,跑這么快,不心虛都有鬼的!”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自家大哥跟被人甩了一樣。
“怎么,別告訴我你還舍不得?我可跟你說,這人就是個騙子,故意整容成姐姐的樣子接近我們的!”
宋寒舟整個都不在狀態,腦子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怪他居然懷疑白溪沅,一個也是諷刺他有眼無珠。
宋昭禮見他沒反應,擰著眉過來用力推搡了一下:“喂,你來真的?”
“沒……”宋寒舟緩緩回神,只覺得嗓子干得很。
宋汀晚也挺心疼他這副樣子,嘆氣道:“實在不行,你去追吧。”
她很清楚,人一旦在心里形成了某種意識后,短時間內是很難改變的。
宋寒舟是第一個發現白溪沅的,也是他一步一步踩進對方為他量身打造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