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來到醫務室,看到三個臉上全是青紫色傷痕的年輕人時,腦袋嗡的一聲。
下意識的,她有些擔心自家弟弟是不是也受傷了。
但眼下不是擔心宋昭禮的時候,她非常抱歉地跟幾位真摯道歉。
一開始,幾人都在氣頭上,說什么都不接受私下解決。
宋汀晚擔心被起訴會給弟弟留下案底,只能低聲下氣地,一個一個的道歉。
她沒有替弟弟辯解,真誠地表示是她這個姐姐沒有教導好。
差不多耗了兩個小時,對方見她是個小姑娘,而且態度也不錯,這才軟了態度。
最后,宋汀晚賠償了他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這才得到幾人的諒解,放棄起訴。
處理好這邊后,已經是傍晚。
宋汀晚嗓子干得快冒煙了,接過阿坤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半瓶。
他看著宋汀晚,有些不解的說道:“宋小姐為什么不找少爺啊?剛才那點事,少爺出面的話,很容易就解決的。”
宋汀晚搖搖頭:“找他不合適,這是我家的私事。再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決。”
阿坤不明白,她不是在跟少爺談對象嗎?
而且,這么多年了,他也沒見哪個女的能住進半山別墅。
別說住,大門都進不去。
所以能看得出少爺是很在乎她的,怎么還會這么生分呢?
不過阿坤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心里嘀咕就行,不能說出口。
宋汀晚來到關著宋昭禮的那間審訊室,開門前,她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幾遍。
接著這才推門走進去。
“我說了,不會道歉的!”
審訊室里,宋昭禮背對著門,囂張地坐在桌上,地上是被他砸壞的椅子。
宋汀晚先是掃了一眼地上的椅子碎尸,接著才看向十年未見的弟弟。
燈光下,他一頭爆炸紅的刺猬頭,耳朵上戴著銀色耳釘,上衣穿了件無袖的牛仔馬甲,袖口衣領和衣擺全是毛邊,活像從哪個垃圾堆翻出來的。
褲子就更別說了,肥大的褲腿上全是破洞,身上叮咣啷掛了,估計有10多串的鈦鋼鏈子,都是什么骷髏啊,十字架之類的造型。
有種回到十年前的非主流時代。
宋汀晚兩眼一黑,不敢信眼前這個不良少年竟是那個會甜甜喊自己姐姐,把零食分給自己的萌弟弟。
她扶了扶額,心情復雜地讓原本準備好要說的話全都卡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昭禮以為進來的人是警察,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們訓斥的話,這才好奇地回頭看過來。
當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宋昭禮嘴邊不馴的笑頓時僵住。
他先是以為來的人是白溪沅。
可仔細一看,發現不是她。
宋昭禮心潮有些洶涌,麻利地從桌上跳了下來,猛地朝她走了兩步后又停下。
像是十分激動,又似乎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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