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已經分辨不清自己為什么哭。
是和傅時彥分手后,還沒來得宣泄的委屈和悲憤。
又或者是被奪走的這十年,讓她有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慌張。
說不上來,卻又止不住掉落的眼淚。
宋寒舟看著她微顫的肩膀,體貼地抽了幾張紙給她擦著臉頰上的淚痕。
他沒出聲,而是靜靜地陪著,等她宣泄完自己的情緒。
其實宋寒舟感覺得到,重新回來的姐姐一直都很不安。即便她表面上看著很正常,但故作冷靜的面具下,是她對如今這個世界的陌生和不安。
所以,他帶著姐姐來找她熟悉的。
只要這個世界存在著她熟悉的東西,那心里的不安,是不是會少一點?
等宋汀晚的情緒平靜下來,宋寒舟這才開口說道:“姐,要不我的肩膀借你用用?”
聽到這話,宋汀晚破涕為笑,抬頭睨了眼他:“都哭完了你才說,故意的吧?”
宋寒舟嬉皮笑臉地又給她遞了紙,然后擺出一副大人模樣,作死的摸了摸宋汀晚的頭說道:“姐,我現在可是比你大,可以罩著你了。”
宋汀晚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瞪眼道:“膽子肥了啊,都敢摸我的頭了!”
“以前都是你照顧弟弟們,明明自己也還是孩子,卻要像大人一樣。”宋寒舟滿臉認真的看著她,繼續道:“或許老天就是覺得姐姐以前太累,所以才把你送回來,讓你享福的。”
“以后,我來為姐姐撐起一片天。”
宋汀晚剛止住的眼淚又因弟弟的話給重新漫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沒好氣道:“你再多給別人慶生幾次,這天就塌了。”
宋寒舟頓時心虛地撓了撓頭,嘟囔道:“姐,這事咱不提了嘛。”
宋汀晚輕哼一聲,擦了擦臉:“行了,快吃,我今天爬樓累了,想回去睡覺。”
姐弟倆吃完餛飩,又買了幾樣小吃,這才滿足的回家。
回到家后,宋汀晚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剛往床上躺下沒幾分鐘,就猛地彈坐起來。
她火急火燎地沖出房間:“小舟!小舟!”
“怎么了怎么了?”宋寒舟衣服都還沒換,領帶解開一半掛在脖子上,慌慌張張地從房間跑出來。
宋汀晚:“快找根繩子,把我綁起來。”
宋寒舟:(_)
宋汀晚催促道:“哎呀,你快去找。”
不一會兒,宋寒舟從雜物間找來了一根尼龍繩。
“把我的手腳都綁起來,就不信了,這樣我還能夢游去找傅時彥!”
宋汀晚一直覺得,自己會出現在傅時彥家里,是因為夢游。
雖然解釋不通,但除了夢游,她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聽到這話,宋寒舟這才反應過來,一邊聽話地把姐姐的手和腳都綁起來。
“栓死結,我解不開的那種。”
很快,宋汀晚的手腳就被綁了起來,她試著掙扎了一下,發現掙扎不開,這才放心地躺平。
“幫我蓋下被子,然后退下吧。”
說完,她美滋滋的閉眼,心想這次肯定萬無一失!
宋寒舟沒忍住笑了一聲,但還是聽話地給她蓋上被子,臨走時還道了晚安。
然而,當宋汀晚半夜被尿憋醒的時候,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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