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時彥家出來,宋汀晚坐在車里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她把自己整個窩進座位里,用宋寒舟的外套裹住身體,只露出半個腦袋。
眼睛直溜溜地盯著車窗外閃過的景色,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
宋汀晚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傅時彥的。
回想分手那天發生的事情。
她暗暗復盤了一遍,覺得那時候應該先動手打他一頓才對的。
戲耍她的感情,只罵了一頓,真是便宜他了!
想到這,宋汀晚氣得暗暗咬牙,煩躁地把腦袋也悶進了外套里。
旁邊正在開車的宋寒舟見此,欲又止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姐,你怎么來他家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睜眼就在這了。”外套下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聞,宋寒舟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沒欺負你吧?”
“他敢!”宋汀晚掀開外套,氣呼呼地說道:“欺負我,老娘打斷他的腿!”
看到姐姐對傅時彥如此抵觸,宋寒舟立馬松了口氣,附和道:“對!打斷他的腿!”
宋寒舟是家里唯一知道姐姐出事前,剛和傅時彥吵架鬧分手的人。
當初警察打電話到家里,被告知姐姐連人帶車被泥石流卷走時,他是不相信的。
直到在警察局看到姐姐追了三年的那個人,聽到他麻木地和警察說著出事前發生的事情。
當得知姐姐是因為和他吵架分手而不顧大雨開車離開時,宋寒舟心里就埋了一根刺。
從那之后,宋寒舟就把姐姐的死,歸咎于這個人。
并且一直持續到現在。
宋汀晚并不知道自己死后發生了什么。
不想再繼續關于傅時彥的話題,她再次把外套蒙在頭上,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先睡一會兒,到家叫我。”
宋汀晚重生回來的突然,家里只有她生前穿過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宋寒舟覺得用舊物不吉利,就把以前的東西都打包放到了置物間里,然后帶著她去買新的。
在去商城的途中,宋汀晚大致詢問了爺爺奶奶和另外兩個弟弟的情況。
宋昭禮和宋昭煬是雙胞胎,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們剛滿三歲,是宋汀晚和宋寒舟兩人一手拉扯長大的。
宋汀晚出事的時候,他們剛滿九歲,還在念小學。
而她死后的第六年,爺爺奶奶也因病相繼離世。
從那之后,就是三兄弟相依為命。
“昭禮他……被我送出國念書了。”
“成績這么差嗎?國內大學都考不上?”宋汀晚皺眉,她記得這兩個弟弟從小就很聰明啊,不至于連大學都考不上啊。
提起這兩個弟弟,宋寒舟也有些頭疼。
他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姐,我管不住他們倆。”
宋寒舟接手公司后,幾乎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對于兩個弟弟就疏于管教。
以至于倆孩子長大后,一個比一個叛逆。
“那煬煬呢?”
宋寒舟撇了撇嘴,無語道:“他混娛樂圈去了,一年到頭不回家,要見他一面比總統都難約。最近好像在國外拍什么綜藝。”
宋汀晚默了默,嘆氣道:“算了,等他們回家,我再管吧。”
不多時,姐弟倆來到目的地。
坐落在京市最繁華地段的最大購物中心,幾乎包攬了國內外所有知名高奢品牌,更是上流圈子的少爺小姐們最喜歡的地方。
宋寒舟的車剛駛入購物中心入口,白溪沅的經紀人就眼尖地看到,然后立馬給她打去電話。
商城內似乎在搞什么活動,大廳搭著舞臺,許多粉絲簇擁在四周,任憑工作人員怎么疏散,她們就是不肯走。
白溪沅這會兒正在旁邊的帳篷休息,接到經紀人的電話時,還有些不耐煩。
“溪溪呀,我剛才看到宋總的車了,是不是你叫他過來的?”
聽到這話,白溪沅立馬坐直了身,急切地向外面看去。
她確實給宋寒舟發過信息,告訴他今天會在這里工作。
可平常都會秒回信息的人卻一直沒有反應,白溪沅還以為宋寒舟不會來。
這會兒聽到經紀人看見他,白溪沅傲嬌地挽了挽耳邊的碎發,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對呀,我跟他說,想見我的話就趁著活動結束的休息時間過來,畢竟接下來我就要去錄制節目,沒時間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