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剪刀跟了我十多年了!你別看黑不溜秋,利著呢,這是我的老伙計。”
李嬸說著,將剪刀尖端放進熱水里沖了一下。
“李嬸,你沒看到它生銹了嗎?”
陸青青的聲音有些寒厲,李嬸心頭一顫,抬頭看她。
卻見陸青青臉色難看,像是蒙上一層寒霜。
李嬸喏喏:“是,時間長了就要磨一磨,就剪個命蒂的事”
陸青青閉了閉眼。
這個時候沒時間跟她多說。
真的萬幸,當初她來了,親自接生的喜寶。
“我說的不是用你的剪刀,是我箱子里的。
你先來給她擦洗下身,我自己弄吧。”
她自己去醫藥箱中拿出鋒利的薄刃,也不用熱水消毒了,直接拿出她又提純的高濃度酒。
先用酒精泡了泡刀,又拿里面的剪刀,鉤子,針。
全部泡完,用酒擦手。
最后再點燃了酒,將剛才的東西挨個的燒。
李嬸心中惶惶,畏手畏腳。
她有點知道自己做錯了,但又不知做錯了什么。
所有的穩婆都是這樣干的。
“嬸兒”產婦又有泄氣的苗頭。
她怕,太怕了。
之前洪穩婆用搟面杖轉胎,已經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若是再來一次
她真想死了
“哎哎,閨女別怕,青青大夫是神醫,她能救你的,熬過去就行了,一定別放棄,孩子,想想孩子”
產婦又哭起來,她想起她娘了。
李嬸說話像她娘。
可是她娘已經死了。
陸青青拿著刀走過來,將一塊毛巾塞到產婦嘴里。
一雙澄澈的眼睛帶著堅定:“你只需要再撐一盞茶的時間。”
一盞茶的時間
就行了嗎?
陸青青朝她重重的點點頭:“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