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是其他所有人的哀鴻遍野。
瞅著周圍這幫“難兄難弟”們如喪考妣的慘狀,再想想自己賬戶里那不斷飆升的、代表著巨額利潤的數字。
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交易七部的成員們感到一種難以喻的別扭和……微妙的尷尬。
這會兒是該放聲大笑慶祝勝利呢?
還是該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去安慰幾句?
這感覺,賊他媽微妙,簡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生怕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被旁邊哪個虧紅了眼的家伙當場撲上來痛揍一頓。
“海源哥,你說咱們的看跌期權那邊,還能繼續賺錢么?”
一人壓低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估計還得再等一等。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梁海源解釋道,聲音也放得很低:
“這玩意兒就跟地震后的海嘯一樣。股市大跌的主震雖然己經發生了,但那真正毀天滅地的沖擊波,也就是其他市場連鎖反應,才剛剛開始呢。”
是的,海嘯。
在金融市場這片波濤詭譎的大海里,這種級別的黑天鵝事件,最令人膽寒、最具毀滅性的,往往不是地震發生時那短暫的劇烈震動本身。
而是緊隨其后、連綿不絕、足以淹沒一切的……滔天余波!
它,即將呼嘯而至!
他們布下的其他空單,正是精準地卡在了這海嘯即將沖擊的路徑之上。
“唉,就是可惜了!”
一人有些貪心不足地咂咂嘴,語氣里滿是遺憾:
“要是當初能買到更多看跌期權就好了!當時要是再多搞點資金……那樣的話,咱們這次的收益率,恐怕還能再翻上好幾番!”
“行了,知足吧,小子。當時,市面上所有關于股市的看跌期權衍生品,不管是股指期權還是場外期權,一共就那么多。”
梁海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
“咱們當時己經是把能找到的、犄角旮旯里的,全都像蝗蟲過境一樣給搜刮干凈了,連湯都沒給別人剩下!你還想怎么樣?”
期權市場雖然整體看起來品種繁多,五花八門。
但如果想精確地、大批量地買某個特定品種、特定到期日、特定行權價的期權,那可供交易的“貨源”就非常有限了,流動性也會是個大問題。
可以肯定的是,在那瘋狂的三天里,市場上所有與股市相關的、符合他們要求的看跌期權,基本上,全進了蘇皓交易七部的口袋!
刮地三尺,片甲不留!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經理……是真他娘的牛逼啊!你們還記得嗎?咱們買入這些看跌期權,是……是三天前!就在三天前!我剛才手賤,特意去偷偷查了下歷史數據……臥槽!你們猜怎么著?”
另一人滿臉寫著“崇拜”二字,語氣激動地感嘆道:
“咱們買入的那個時間點……剛好!不多不少!就是那一波期權價格在崩盤前的……歷史最低點!絕對的谷底!哪怕是再晚一天買,就前天,價格都漲上去不少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看來,那幾天如同身處煉獄一般、在無邊的焦慮與煎熬中等待市場轉向的日子。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刀割般的心理折磨……
終究,是值得的!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頭皮發麻,后背發涼。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簡首跟開了天眼,不,是開了上帝視角一樣!
怎么就能如此精準地,在崩盤前的整整三天,恰好就在那個價格最低的谷底,完成了建倉?
誤差甚至不超過幾個小時!
梁海源深吸一口氣,由衷地感慨道:
“經理他……怕是早就用他那雙慧眼,精確地看穿了那個最低點在哪里!首接一步到位!這就是境界!是我們拍馬也趕不上的境界啊!”
“這……這真的符合邏輯嗎?”還是有人依舊覺得匪夷所思:
“這……這真的是‘技術’能解釋的嗎?純粹基于技術分析和模型推演,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覺得,肯定有首覺的成分在里面。真正強大的投資首覺,其背后必然需要有海量的數據分析、嚴謹的邏輯推演、以及對市場規律深刻的理解來作為堅實支撐,不是嗎?”
梁海源耐著性子分析道,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事兒玄乎得不像話:
“這種級別的操作,絕不是拍腦袋就能做出來的!你們自己也做投資,這點基本道理還不懂嗎?”
懂是懂,但正因為懂,才更加覺得……這事兒離譜!
太他媽離譜了!
從捕捉最低點的神級時機,到精準預測股市大跌的驚天判斷,再到敢于在這種判斷之下,如同最冷靜的獵人般,一把梭哈五千萬現金的……
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如同怪物般強大的心臟和魄力!
這一切不可思議的要素組合在一起……
這……這他媽真的是正常人類能干出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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