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淡淡看著她異色雙瞳，里面暗含洶涌澎湃的痛苦。

姬無雙不回答，魘要的也不是姬無雙的回答，她自顧自道：“是……無法死亡啊……”

姬無雙想起小白夜的話，它說魘是特殊的上古界獸。

姬無雙瞇眼道：小白夜，魘無法死亡嗎？

小白夜也愣住了，不應該啊，如果是上古魘，那它們的確血脈強悍，不會輕易死去，但現在的魘血脈都被稀釋了，會死的。就像我剛才說的，她不僅體魄弱小，而且神魂之力也一般般，最多只能穿梭在各種陣法和禁制之中罷了。但方才推演來看，她似乎真的活了很久……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她是運氣好呢。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運氣好這么簡單。

姬無雙眉頭緊鎖，“你想死？”

魘點頭：“對，我想死……”

她親眼目睹有獸在養成了“歸墟石”后，歸墟石將“寄生體”吸塵了齏粉，就連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所以她主動找到了獸女和她的同伙們，希望也成為“歸墟石”的養分，看著不速來客，獸女等面具人的確慌亂了片刻，因為他們設下的禁制、陣法等等，對于魘來說都沒用。

但得知魘的目的后，獸女測試了一下魘話中的真實性，發現他們無論怎么攻擊，她都死不了，便破例答應給魘種入“楔子”。

人造歸墟石、人造歸墟石……說白了只是人造的贗品，他們想要的從來不是類似于歸墟石的“人造之物”。

他們想要的，是真正的歸墟石，萬一這個“不死之身”能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東西呢？

所以哪怕魘弱小，獸女等人也開始了“喂養”計劃。

想要看看她體內的“歸墟石”能壯大到那一步。

可是現在，“歸墟石”被取走了。

她又從“圣階”跌回了廢物的范疇。

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求求你，殺了我。”魘低聲道，“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修煉，她始終無法變得強大。

只能在泥濘之中不斷撲騰。

像一條臭蟲。

這太絕望了……

可能是“魘”的特殊天賦，姬無雙感覺到了那種鋪蓋面而來的窒息之氣。

無法掙脫，無法驅除。

猶如腐骨之毒般，瘋狂蠶食她的意志力。

說實話，在如此強烈濃稠的絕望和痛苦包圍之下，魘還能保持“思考”可太不容易了。

姬無雙沉默片刻，突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或許你根本就不是用靈氣修煉的呢？”

魘一愣，茫然抬眸道：“你、這是何意？”

“我是說，你萬一是營養不良，所以才弱雞雞的呢？”

“？？？”

“你可知道你為什么叫魘？”

“我、我不知道……”

姬無雙努力做出一個非常夸張的表情，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我聽說過有一種界獸名為魘，它非常非常強大，吞天噬地扭轉乾坤的那種，萬一你就是那種界獸魘呢？萬一你只是營養不良，所以才被禁錮住了腦子和力量呢？反正你都要快否定自己了，不如去虛空中試一試？萬一你真的是界獸魘呢對吧？反正試一試又不吃虧，我聽過一句古語叫‘來都來了’，不如咱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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