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振東故意打開了袋子,讓零食展現在潘燕燕面前。
潘燕燕點著頭:“想,想吃!”
蕭振東彎下腰:“想吃,你就親舅舅一口……”
潘燕燕看著蕭振東胡子拉碴的那張臉,再看看蕭振東手里,一口袋的吃的,她眼睛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舅舅是壞人……”
她這一哭,驚天動地,蕭振東正要把零食拿出來,卻見一道黑影,猛地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差點把他踹翻在地上。
一個三十多歲的圓臉女人,掐著腰,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蕭振東,你挺大個人,你逗孩子玩?”
“還把孩子給弄哭了!”
“你有點當舅舅的樣子嗎?”
蕭振東揉了揉屁股,哭喪著臉:“媳婦,我就和燕燕開個玩笑,我哪知道,她就這么哭了……”
蕭振東的老婆蘇月梅,抄起腳上的拖鞋,又是一下子拍在蕭振東身上。
“還說!”
“趕緊把零食給燕燕!”
蕭振東咽了口吐沫,揉著被拖鞋扇紅了的地方,把零食遞給了潘燕燕。
“燕燕,零食給你,快把你舅媽帶走!”
“再給我兩下,你舅舅我快沒命了!”
潘燕燕接過零食,立馬恢復了笑意,她抱著零食跑到一旁,根本不理會蕭振東,而是拆開一包干脆面,吃了起來。
蘇月梅把拖鞋套在腳上,指著蕭振東。
“蕭振東,你再讓我看見你逗孩子玩,我一拖鞋拍你腦袋上!”
“還在這杵著干什么!”
“把東西送屋里去!”
蕭振東拎著五花肉和菜,立馬點頭,逃一樣的朝著屋里而去。
潘杰苦笑一聲,他這個大舅哥,還是跟上一世一樣,懼內。
別看在外面,蕭振東說一不二,出海打漁,更是自信,但在家里,蘇月梅瞪他一眼,他都不敢還嘴。
誰讓蘇月梅當年嫁給蕭振東的時候,蕭振東一窮二白,別說房子了,連半片瓦都沒有,兩人借住在別人家里,就連婚禮,都是在豬圈里辦的。
這么多年,蕭振東時常覺得對蘇月梅有所虧欠。
蘇月梅看見潘杰,頓時收起了憤怒,轉而帶著幾分笑意。
“阿杰啊,快進屋吧,飯菜都做好了!”
“婉君正盛飯呢!”
潘杰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手從兜里掏了出來,數出一沓子錢,遞給了蘇月梅。
“嫂子,這是上次和大哥出海,在外面撈帶魚賺的錢,這一份是給他的。”
蘇月梅看了一眼,嘶了一口,前兩天蕭振東已經拿回來兩百塊錢了,可跟今天潘杰給錢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潘杰手里那厚厚一摞子,怕是得有五百塊錢。
“阿杰啊,幾條帶魚,你大哥前前后后能分到七百塊錢嗎?”
“咱們村出海捕魚的人那么多,也沒聽說誰出一趟海,就能賺這么多錢啊?”
潘杰笑了一聲:“幾條帶魚,肯定賺不到這么多,但我和大哥,一口氣撈回來一萬斤帶魚,這七百塊錢還算多嗎?”
“本來應該給大哥三百,但婉君和燕燕在嫂子這暫住,剩下的兩百,就當是她們娘倆的伙食費了!”
蘇月梅點了點頭,把五百塊錢收了下來。
自從蕭振東跟潘杰出海以來,賺到的錢,都比在村里做工干上五年還多了,之前她對潘杰這個妹夫,頗有微詞,如今眼見蕭婉君過上好日子,她這心里的芥蒂,也就淡了。
潘杰正要跟蘇月梅進屋吃飯,卻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喊聲。
“潘杰是不是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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