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猛地用力,終于將漁網合攏,然后朝著岸上拖來。
旁邊坐在地上的蕭振東,煙還沒掐滅,他猛地咽了一口吐沫,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
“踏馬的,真有這么多魚?”
“老子在這活了幾十年!”
“我怎么不知道這有這么多鯪魚?”
但蕭振東也明白過來,現在不是懵著的時候,他趕緊踩滅了煙,穿起鞋沖了上去,一把拽住了潘杰手里的繩子。
“你小子,真踏馬神了!”
“這小河溝里,怎么藏著這么多鯪魚?”
蕭振東常年出海打漁,身體素質自然強悍,他這一只手下去,就拖拽著整個漁網往岸上走。
三兩下子,一網魚都就上了岸。
還沒等他緩口氣,蕭振東回頭看向網里,一整網,密密麻麻,扭動著身子的魚,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里面大部分都是鯪魚……
可是這網下去,滿打滿算才三個小時,怎么會有這么多魚?
他們這些東港村的漁民,平日里都只知道出海打漁,周圍這幾條河流,他們根本懶得下網。
可沒想到這一網下去……
比起他在海上,也不遑多讓了。
潘杰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趁著魚還活著,分揀開,鯪魚扔一個桶里,雜魚扔另外一個桶里。”
高強和蕭振東回過神來,三個人立馬忙活起來。
這一網魚撈上來,也是亂碼七糟,但好在大多數,都是鯪魚。
因為這月份,正好是鯪魚的繁殖期,這些鯪魚逆著水流往上走,數量相當龐大,卻都被潘杰給一鍋端了。
這年頭還沒有禁漁的規定,一網撈上來,小的,帶魚籽的扔了,大的帶走,盡量不影響繁殖,這也是老漁民的規矩。
幾十分鐘過去,這一網魚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除去一些草魚,青魚,還有一些小雜魚之外,這一網,竟然差不多撈起來三百多斤的鯪魚。
“一網三百斤……”
“八網兩千四百斤……”
蕭振東嘟囔了一句,他猛然一怔,一噸也不過兩千斤,難不成,潘杰真能一晚上,撈上來一噸鯪魚?
瞎貓碰上死耗子?
走了狗屎運了?
不只是蕭振東,旁邊的高強一樣有些發懵,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網下去,就撈起來三百多斤鯪魚?
供銷社三毛錢一斤回收,這一網,就是九十塊錢?
潘杰看了一眼時間:“大哥,強仔,還有七網魚呢,別在這耽擱了,推上平板車,抓緊去收下一網魚。”
蕭振東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高強也趕緊把魚搬上平板車,推著車,朝著下一條河而去。
第二網魚,潘杰沒有下河,蕭振東先一步游到了對岸,同樣的,拽著網,逆流而上,兜著網,將一張流刺網拽上了岸。
緊接著,就是一網活蹦亂跳的魚。
潘杰和高強立馬動手分揀起來。
正常情況下,這流刺網得扔在這一天,到明天晚上再來取。
但撈鯪魚,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最近剛下過雨,河里流速本來就快,大量的鯪魚上網之后,會瘋狂扭動,前后擠壓,極有可能因為過度掙扎,死在了網上。
這魚一死,可能就達不到供銷社回收的標準。
所以,保險起見,兩三個小時,就應該起網了……
從第一張網,到最后一張網,一網接著一網。
三人撈夠了一車魚,潘杰還往家里拉了一趟,在自家旁邊的河溝里,拉了一張大網,把鯪魚倒了進去,又裝著空水桶,往返了幾趟。
一直干到天將拂曉,他們才撿清了最后一條魚。
蕭振東氣喘吁吁的撐著身子:“咱們這是撈了多少鯪魚?”
潘杰搖了搖頭:“不知道,但肯定是夠一噸了!”
“先送到供銷社去,把錢換到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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