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關,關樓。
得到手下的匯報,紀王來到關樓之上。
紀王遠眺著著遠處的大營,眼中寒芒閃動,又問身邊的冷夫子,“你說,朝廷又換誰來了?”
冷夫子笑笑,回道:“十有八九是裴棘那老東西來了吧!”
這并不難猜。
朝中的宿將就那么些人。
除了在邊軍中的,能緊急趕來接替曹淵且由龍驤禁衛護送的人,估計也就裴棘這個兵部尚書了。
“嗯,本王猜也是裴棘這老東西!”
紀王認同的點點頭,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慌亂,反而帶著幾分笑意,“看來,本王那位皇弟也知道,他安插在本王身邊那些人已經指望不上了,他這是真著急了啊!”
說起這個事,紀王臉上笑意更濃。
葉璋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會玩些什么鬼把戲?
葉璋是什么人,他最清楚!
他們兄弟六人,已經有三人死在葉璋手中了!
葉璋根本容不下他們這些兄弟!
他早就料到,即使自己就藩,葉璋也會在自己身邊安插奸細!
他唯一沒料到的是,葉璋竟然安排了那么多奸細在自己身邊,甚至有人混進了自己的親軍之中!
若非自己警醒,自己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急不行!”
冷夫子微笑,“一旦羌人進攻肅州,西涼和雍國可不會放過這個趁火打劫的機會!”
朝廷那些人看得明白的東西,他們自然也看得明白。
這是朝廷的命脈!
他們現在就握著朝廷的命脈!
紀王微笑,又扭頭詢問:“你覺得,裴棘會怎么進攻?”
“不知道。”
冷夫子輕輕搖頭,“裴棘這老東西用兵,非是屬下能預料!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死守玉屏關,不給朝廷大軍任何可乘之機!他們若是想強攻下玉屏關,就要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對于裴棘,他還是比較忌憚的。
他心中清楚,論用兵,他肯定比不上裴棘。
但他們有他們的優勢。
玉屏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們有著充足的軍糧,可以撐很長時間。
只要提高警惕,不給裴棘可乘之機,他們就能耗下去!
一旦羌人出兵肅州,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嗯!”
紀王微微頷首,又恨恨不已的說:“都是那個叫沈鏡的狗賊的害的!若非本王被逼倉促起兵,咱們現在豈會如此被動?”
提到沈鏡,紀王不禁恨得牙癢癢。
沈鏡!
該死的沈鏡!
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卻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他們現在雖然還有機會,但終究還是陷入了被動。
他們的命運,很大程度掌握在羌人手中。
他心中清楚,若是羌人不敢出兵,他們遲早會落敗。
這種命運被他人掌握的感覺,讓他心中極度不舒服。
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將沈鏡碎尸萬段!
想到這里,紀王又突發奇想,“你說,咱們能否謊稱與朝廷和談,讓朝廷將沈鏡這狗東西送到本王面前?”
聽著紀王的話,冷夫子不由得一怔,繼而愕然的看著紀王。
過了好半天,冷夫子這才回過神來,面色凝重的搖頭,“屬下知道王爺恨沈鏡,但眼下這個情況,王爺不應該再去惦記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只要咱們一直守下去,等到朝廷四面受敵的時候,想要沈鏡的狗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去說紀王了。
一個干大事的人,豈能被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左右情緒?
“本王明白,本王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紀王面色陰沉,咬牙道:“本王做夢都沒想到,本王的大計竟然會壞在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
被老虎咬一口,他無話可說。
可被一只螞蟻咬一口,這對他來說,無異于恥辱。
“這事兒也怪屬下!”
冷夫子輕輕一嘆,“不過,眼下再說這些都沒用!屬下以為,咱們雖然要守,但也不能一直被動,得想辦法給敵軍制造麻煩!”
“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