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企鵝總部會議室。

波尼急匆匆的推門而入，發現高管們已經全部都在了，會議室里的氣氛壓抑的像是烏云壓城，每個人的眼底都藏著深深的疲憊，而就在僅僅幾個小時前，這里還洋溢著一種近乎亢奮的樂觀氣氛。

不用高管們匯報，波尼也一眼看到投影屏幕上那條本來一飛沖天的曲線像是挨了一記悶棍，在某個時間節點突然垂直斷崖墜落。

“數據崩了！”查爾斯聲音微微有些發抖，上一次他抖成這樣，是新年去馬爾代夫度假結果剛下飛機就被通知瑞信上線了朋友圈功能的時候，那次抖的更厲害一些，這次大概是因為有了經驗，抖的比較從容。

“具體情況？”波尼的聲音依舊保持著鎮定，身形微微有些佝僂，他常年遭受腰間盤疾病的困擾，這時候腰椎又隱隱作痛起來。

“瑞信把我們的分享鏈接全封了！不是限制，是徹底封死！點開就是風險提示頁面！”查爾斯道，“我們嘗試了備用方案，但他們反應太快，三個備用方案全都失效，他們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走哪條路，把每條路都堵上了！”

“多久？”波尼打斷他，“他們反應用了多久？”

查爾斯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從……從我們開始分享鏈接到被完全封殺，大概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波尼輕聲重復。

全場也一片死寂。

一個半小時！

星瑞這臺戰爭機器的預警之靈敏，決策之果斷，執行之狠辣，超出了他們最壞的預估。在探測到威脅的瞬間，就完成了定位，決策和執行的全過程，沒有絲毫猶豫，一擊斃命！

這種效率和決斷力，讓所有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們真的能夠戰勝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嗎？

波尼忽然有種奇怪的錯覺，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臺上演戲的木偶，自以為表演精湛，其實是幕后的木偶師在操縱，觀眾的喝彩和笑聲不是給他的，而是給木偶師的。

那個名叫李睿的木偶師！

他自以為是的表演，不過是鬧劇罷了。

但還不是認輸的時候，正如他之前在會議上所說，v視不能輸，企鵝也確實輸不起了。

“啟動備用方案！加強在啾啾內部的推廣，聯系我們的渠道伙伴……”波尼道。

高管們的反應都很茫然，如果這樣做有用的話，他們早就重啟v視了，手機啾啾和短視頻完全沒有化學反應，群體嚴重偏向低齡化，面臨著商業化變現和廣告監管等多種困難。

只有瑞信的調性和短視頻相合，本以為他們至少能夠爭取到三天的時間，三天就足夠從瑞信偷來流量，助推v視崛起，只是他們全都沒想到瑞信的反應如此快。

無論如何，都還要試一試，就算輸，也得堂堂正正的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被嚇死在營帳里。

就在高管們準備起身去布置工作的時候，波尼的助理匆匆進入會議室，一臉惶恐的看著波尼欲又止。

波尼心底涌起不祥的預感：“有什么事？”

助理面如土色的道：“瑞信……瑞信官方賬號剛剛發布公告！明天將會進行重要更新，開放斗音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