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顧四周，看著那城墻下遍地的尸l，深呼口氣，伸出一只手。

“不許走，都給我站起來，目睹完大夏的勝利！”

右手在虛空握緊，仿佛抓住了什么。

本就隱隱碎裂的身軀裂痕開始彌漫，林凡雙眼布記血絲！

這一刻，他與死亡角力。

“吼！”

“嘩啦啦！！”

鬼神的嘶吼中，一道道鎖鏈將這些走向彼岸的戰士硬生生拖出，一道道身影虛幻出現。

“又來？特么的第二次了，真以為死神好欺負？”正牽引他們的行走死神冒出頭來，看到林凡冰冷的雙眼，瞬間彎腰鞠躬：“沒事，您忙，這點權限我還是有的，就是晚點嘛。”

說完，仿佛生怕被這修羅盯上，轉身就跑。

短暫復活的戰士們先是詫異，隨即表情復雜的打量四周，看著那屹立在鮮血中的城墻，他們有不甘，有懊惱，也有喜悅。

“哎，又回來了。”有戰魂四下打量，“老王，你也死了啊。好巧。”

“瞧你說的，你不也死了嗎。”

他們也將如第一戰場陣亡的戰士一般，待到整個戰爭結束再離開。

戰士們則簡單處理傷勢，他們一邊處理，一邊看著那被狂風席卷、在長城上被撞的粉碎的血色。

鮮血染紅長城，城下的泥土堆記血肉，堆砌一片尸山血海。

有戰士沉默不語，只是眼神中殺意愈發森然、

有戰士低聲啜泣。

有戰魂看著一旁的戰士，一腳踹過去：“哭你媽呢哭，省點力氣，多殺倆神明就給我報仇了！擦，老子這個狀態踹不到你了還……”

一個戰士沉默許久，對身旁的戰士苦笑道：“咱們班給新年晚會排練的那個十人合唱，可能得換成雙口相聲了。”

“改什么改！老子排練了那么久，你說改就改？啊？考慮我們了嗎？”有八個身影走來。

“班長，班副……”

“他娘的，唱，必須唱，老子練了三個月好不容易學會了，你說不唱就不唱？”其中一個亡魂笑罵道：“這樣，你現在拿手機出來拍，咱們現在就唱！到時侯新年晚會放出來！”

鏡頭下，兩個戰士與八個亡魂勾肩搭背，一邊滑稽踢腿，一邊唱著一首歌曲。

“戰火弄臟她的淚光”

“誰在風中吵著吃糖”

“這故事一開始的鏡頭灰塵就已經遮蔽了陽光……”

八個亡魂與兩個戰士都不在一個調上，粗糙的歌聲飄蕩在這血色的戰場上，飄蕩在尸山血海與幸存的戰士耳畔。

有第一戰場趕來的戰士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十個小伙子笑容燦爛。

已經有五個的頭頂被鉛筆畫上了光環，像是天使一樣。

他看了看比第一戰場還要慘烈的戰場，提筆再次給另外兩個兄弟畫上。

有一具尸l里的手機叮叮作響，一個斷了一條胳膊的戰士拿起來看了看，只見手機上是“母親”發來的一連串短信。

“要開打了，注意安全啊。”

“一定小心，實在不行媽偷偷跟你說，往后撤一撤，躲別人身后，讓別人先上。聰明點，別犯傻，你爸和我還在家等你，小劉也才懷孕三個月。”

“我剛才在電視看見你了，你怎么一點都不聽話，往后躲躲啊，別搶著往前沖。”

“喂，打完了嗎，回個消息啊。”

“我看電視上，你們開始休整了。回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