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俯首懇切道：“如此微臣叩謝陛下！”
    陳子義低頭說完之后抬起頭看著李承乾嚴肅道：“不過遼東王不成！”
    李承乾此時臉色難看道：“兄長還是不信我？”
    陳子義此時苦澀一笑看著李承乾無奈道：“陛下，微臣在做什么，微臣心中比誰都清楚。”
    “微臣的身體是什么樣，微臣心中更加明白。”
    “遼東子弟前赴后繼赴死。”
    “遼東父老各個赤誠為國。”
    接著他自嘲一笑。
    “我手里沾著如此的多的血，身上背著遼東子弟數萬冤魂，往后往后也許也許還要更多。”
    “手里的血也會更多。”
    “若是到了往后往后微臣死了對遼東父老子弟來說都不是好事。”
    “微臣活著的時候他們前赴后繼的叫家中子弟跟著我。”
    “我無能，只能帶著數萬遼東兒郎去死。”
    “總不能活著的時候跟我沒享福，我死了之后倒是要跟著我一起被后世唾罵。”
    “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若是陛下憐惜遼東子弟之苦勞。”
    “那便幫幫遼東父老吧。”
    陳子義說到這里眼眶有些紅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微臣出遼東時便答應過他們能吃飽，能過上好日子的。”
    李承乾此時再也忍不住背對著陳子義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渾身都在顫抖。
    他想到了為自己鋪路，想到了改變這個世道，想到了安排自己身邊活著的死了的每一個人。
    甚至還想到了他死之后遼東父老跟著自己受牽連。
    可是他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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