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聽后便看向了凌南燭,然后柔聲問道:“讓夏爺爺抱抱好不好?”凌南燭看了看秦艽,又扭頭看了看夏宗孚,沒有表示同意,可也沒有抗拒,只是低下了頭。夏宗孚見狀,便一把將孩子抱了過來,讓凌南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說道:“這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從我上次見著他到現在,可是長大了不少。”秦艽一笑:“長大了,淘氣了不少,活潑好動的。”夏宗孚聞便道:“小男孩嘛,就要讓他活潑一些,太文靜了反倒沒了股子個性。”聊了一會兒,郭阿姨便將飯菜做好了,邱潔便熱情的張羅著凌游一家去吃飯。飯桌上,幾個人相處的更加融洽了,秦艽對這個之前只有一面之緣的夏宗孚,也有了新的認知,他覺得,這夏宗孚一家,倒是樸實,雖然身居高位,可從他的太太邱潔身上,就能看得出一種樸實無華的親近感,說通俗點,就是接地氣。高門大戶的門檻,秦艽從小就經常登,可很多人,至今都改不掉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但夏家不一樣,雖然夏宗孚久經宦海,有那么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可邱潔卻是不同,如果把邱潔放在人群中,是絕對看不出來,這么一個平易近人、喜于笑的中年婦人,是這云海大老板家的夫人。一頓飯吃完,邱潔便帶著秦艽和孩子去了樓上,邱潔說,自己早些年會點針線活,想要給孩子量一量身體,到時候,給凌南燭親手織上一件紅毛衣,屆時過年的時候穿。秦艽聞首道太讓邱潔費心費力了,可邱潔卻在樓上的房間里,和秦艽說,自己小的時候,也是農村家庭的孩子,那時候,每年秋天,都盼著母親給自己和兄弟姐妹織上一件紅毛衣,可就在邱潔十六歲那年,母親生了病,那時候家里窮,母親始終瞞著不講,可就在那一年,母親沒日沒夜的給自己和兄弟姐妹織出了足夠他們穿三年的毛衣,最終,母親病重離世,這是她永遠都忘不掉的一段回憶。所以,自從夏修然出生之后,邱潔就加倍的疼愛自己這個兒子,她學著母親的模樣,給夏修然織了十八年的毛衣,后來,夏修然大了,說母親織的毛衣不時尚,說什么也不再穿了,可邱潔卻沒有和他描述過這段回憶,于是就想著,等夏修然結婚生子之后,再給孫子織。今天,看著凌南燭,邱潔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打心底里喜歡,所以便打算送給凌南燭一件自己親手織的毛衣。聽了這些話,秦艽感動不己,也不再拒絕,和邱潔就這么聊了許久。而樓下客廳的凌游和夏宗孚,則是聊著關于玉羊新區部門架構修正的事情,夏宗孚吸著煙,想了許久,這才說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重新打亂調整,怕是會出問題的。”凌游聞卻道:“長痛不如短痛,新區的部門架構,并不科學合理,在未來正式的建設過程中,才是肯定會出問題的,到時候,想及時止損,都難了,還不如趁一切剛剛開始時,就首接下刀。”夏宗孚沉吟了片刻,隨即說道:“這個事情,你由我考慮考慮,你聽夏叔叔一句,別沖動,別貿然,真是急于下刀,萬一切到了動脈上,可就不好辦了。”說罷,夏宗孚還怕凌游一意孤行,于是便解釋道:“玉羊新區的干部,本就是由月州、棋山、海樂三個市的干部調動過去的,你自己也清楚,他們在私下里,是抱著團的,所以貿然去動,碰到了有些人的政治蛋糕,保不齊就會有狗急跳墻的,有些人,成事或許不足,可要是想給你壞事,他們是綽綽有余,所以這件事,不到時機成熟之際,萬萬不能輕易去碰,碰了,也許就會有堵不完的窟窿,到時候,纏都能把你給纏的筋疲力竭。”凌游聞思忖了一下,但還是選擇了聽勸:“我知道了夏叔叔,我再斟酌斟酌,但是有一點,這件事,我是一定要推進的,這種抱團的現象,要是不早早將其扼殺在搖籃里,等以后,就會從內部開始爛掉,到時候的玉羊新區,一定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這么大的資金砸進去,我是絕不允許,有人在里面吸血盜洞的。”夏宗孚點點頭:“這是自然。”在夏家又坐了一會兒,凌游和夏宗孚正聊著,就見秦艽和邱潔下了樓。就聽秦艽對凌游說道:“凌游,孩子困了,咱們先回吧。”凌游聞便站起身來:“也好,時候也不早了,讓夏叔叔和邱阿姨也早點休息。”幾人寒暄了一會兒,秦艽給凌南燭又穿了一件小外套,凌游便給司機小輝去了電話,讓他到大院外面等自己。夏宗孚夫婦一首將凌游和秦艽送到門口,邱潔還不斷的囑咐秦艽,讓她明天再過來,大家一起吃團圓飯。秦艽和凌游接連應下,隨即便由凌游抱著孩子,夫妻倆一道朝外面走了出去。夏宗孚夫婦看著二人走遠了,這才轉身回去。來到客廳,就聽邱潔感慨道:“這小游找的老婆,可真不錯,落落大方知書達理的,一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我下午去接他的時候,還怕她會拘謹呢。”夏宗孚聞一怔,隨后便想起了自己從來沒有和邱潔介紹過秦艽,而聽邱潔這話,夏宗孚也猜到了,秦艽也沒有和邱潔提到過自己的家世。于是就見夏宗孚往沙發上一坐,隨即笑道:“秦家培養起來的丫頭,能差的了嘛,小游啊,這也算陰差陽錯的撿到寶了。”“秦家的丫頭?哪個秦家?”邱潔不解的看向夏宗孚。夏宗孚聞便道:“能和楚家門當戶對的秦家,還能有哪個?”邱潔想了一下,隨即便立馬捂住了嘴驚訝道:“秦衛山秦老的那個秦家?”夏宗孚淡淡一點頭、邱潔便走到了夏宗孚的身邊問道:“這丫頭,是秦松柏家的姑娘?”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