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走進這間正房,來到白發桑老的身邊,欠身說道:“老板,那個凌游來了。”桑老聞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蔡叔似笑非笑的說道:“他遲到了。”蔡叔又是一躬身:“晚了三十六天。”桑老瞇眼一笑,隨即微微側過頭對蔡叔說道:“既然晚了三十六天,那就讓他三十六天之后,再來吧。”蔡叔聞點了下頭:“好,全聽您的。”桑老聞,又緩緩閉上的眼睛,輕輕一抬手,示意蔡叔出去的同時,也是示意那個美女繼續給其梳頭。而蔡叔出去之后,站在門口想了想,隨即招手叫來了一個人,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后,蔡叔便轉身去了二進院子里的偏房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概過了有近一個小時,凌游的茶都已經喝了三盞了,就見蔡叔和那桑老始終沒有出現,于是終于坐不住了,起身朝門外走去。來到門口,凌游四下尋覓了一圈,最終邁步朝左側而去,準備去后面的房子找找這蔡叔。而就在凌游剛剛走到轉角處,正巧和蔡叔碰到了一起。“凌市長,做什么去?”蔡叔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問道。凌游此刻也很是不悅,于是便出問道:“自然是尋蔡先生你啊,蔡先生答應幫忙向桑老通報,距今可快一個小時了,不知桑老午休可睡醒?”蔡叔聞看了看凌游,然后呵的笑了一聲:“我正要去找凌市長賠不是的,老爺子剛剛接到一位老領導的電話,邀請他去北春赴約,人已經走了。”說著,蔡叔伸手朝二進院子西側大門的方向一指,果然就見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開出了院子。凌游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感覺到了,這桑淮安和這個蔡叔完全就是在戲耍自己。“蔡先生,澄園這么處事,未免有些不合適了吧?”凌游雖然面帶微笑,可語氣中卻充斥著質問的口吻。蔡叔聽后,情緒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說道:“照顧不周的地方,我替澄園向凌市長賠禮了,不過,現在老爺子不在,只好請凌市長擇日再來了。”凌游聞抬頭環視了一圈這偌大的澄園,隨即咬著牙笑道:“澄園的門檻太高,不過有機會的話,也可請桑老重回故地,到市里轉一轉,到時候,凌游定要接待陪同的。”蔡叔聽出了凌游話語中的不滿和諷刺,但卻依舊沒有什么情緒波瀾,只是回道:“好說,好說。”凌游聽后,將一只手背在身后,轉身便走,來到院子中間,頭也沒回的便喚了一聲:“我們走吧。”聽到凌游的話,韓霖和季堯便從東廂房里走了出來,先是看了看凌游,又看了看蔡叔,韓霖便急忙追了上來:“市長,沒見到?”凌游冷哼了一聲:“早晚會見面的。”說完這句話,凌游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始終一未發。回到市府的辦公室之后,凌游便看向韓霖問道:“打電話到市局問問,案件進行到哪一步了?”韓霖此時哪里敢觸凌游的霉頭,聞連忙拿著手機撥給了馬承良。電話撥過去,韓霖與其說了兩句,便連聲道了兩聲好,然后一邊掛斷電話,一邊回到凌游的辦公桌前說道:“市長,馬副市長正在往過走,馬上來向您親自匯報。”凌游輕聲唔了一下,沒再說話,翻著手中材料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些許力氣。韓霖見到這個情況,哪里敢在這多留,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匆忙離開了辦公室。十分鐘后,馬承良到了,在門口敲了敲門,就走了進來。“市長,忙著呢?”馬承良邁步來到凌游的辦公桌前。凌游抬頭一看,也沒請他坐,而是直奔主題的問道:“進展到哪一步了?”馬承良先是怔了一下,心說這凌市長的火氣怎么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有消呢,可他也不敢多嘴,便如實回道:“經過我們的調查,有了點新線索。”凌游抬頭一看:“講。”馬承良便說道:“那個駕駛員馬二虎,確實不對勁,這人啊,光棍一個,早些年也娶了個老婆,但是和別人跑了,家里就一個老娘,七十多歲了,眼睛還有毛病,當年給他老娘手術,沒少花錢,欠了挺多債的,所以現在家里就他這么一個頂梁柱,據向他那些工友調查發現后了解到,這馬二虎,經常加班加點的開車,平時還愛喝點小酒,人比較內向,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后,我們也立即展開了全方面的調查,確認為,在駕駛那輛渣土車和面包車發生車禍的當天,這個馬二虎已經連開了一夜的車,屬于是疲勞駕駛范疇,現在保險公司以及騰發建設還有馬二虎三方,已經達成了最終方案,保險公司負責本次事故的百分之三十責任,騰發建設也松了口,同樣也認出百分之三十的賠償,其余百分之四十,則是由馬二虎承擔。”凌游聽了馬承良的話,看著他凝視片刻,隨即開口問道:“沒了?”馬承良聞清了清嗓子,這才應道:“沒了。”凌游此時手中拿著的一支筆,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被彈開的筆帽直飛到了窗戶的玻璃上,又彈起了很高之后,掉在了地上。“一天一夜,就拿出了這么個結果出來?”凌游說著,站了起來,指著馬承良的鼻子喝道:“騰發建設,隸屬于騰發集團的子公司,文化館項目中,騰發集團可是最大的競標企業之一,也是最出乎意料的落標企業,肇事方,是騰發建設的車輛和員工,受害方,則是當時文化館建設中,中標企業金順建筑的工人,這兩點之間,就沒有一點聯系嗎?你現在對我講的,是在向我實錘了此時交通事故,就是單純的意外事故,對不對?”馬承良支支吾吾的向后退了一步:“市,市長我”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