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張名片收了起來,凌游滿意的看向了韓霖,他感覺到了韓霖的用心,從這一下午韓霖的表現來看,凌游發現這個韓霖,確實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所有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事無巨細,都很上心。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凌游便邀請道:“也到了晚飯的時間,我請你們兩個吃個飯吧。”韓霖一聽這話,眼神都亮了,但還是壓著激動的心情說道:“這怎么好呢市長。”凌游一擺手笑道:“正好我也餓了,以后在一起工作的日子長著呢,你也不要拘謹。”韓霖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笑著,韓霖又請凌游走出了家門,這才輕輕的關上房門之后,跟了出去,回到車里之后,韓霖先是吩咐司機程天宇開車,隨即又將家鑰匙交給了凌游。凌游接過鑰匙之后,從公文包里拿出了自己的一串鑰匙串,掛在了起來,隨即又裝了回去。車開出大院之后沒多遠,就見大院附近幾十米的地方,有一家打鹵面熏醬小館,凌游便吩咐司機程天宇開了過去。三人下車之后走了進去,此時正是飯口的時間,屋內的人不少,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鬧,韓霖本打算找老板開一間包房,可老板卻笑著說,店小,沒有包房,凌游便攔住了韓霖,叫二人在一個剛收拾出來的餐桌前坐了下來。三人點了三碗打鹵面,還有四道熏醬小菜,累了一天的凌游,看到老板的柜臺前擺著幾大罐散裝白酒,便對韓霖笑問道:“喝點沒關系吧?”韓霖先是一怔,然后看了一眼柜臺后的酒柜,先是略有失望,隨即連忙一邊拿出錢包,一邊對司機程天宇說道:“天宇,你拿錢去買瓶好酒去。”凌游見狀一把攔住了韓霖:“這不是有酒嘛,舍近求遠。”說著,凌游便喊了一聲老板,讓老板接兩杯散裝的白酒過來,一邊還笑著對程天宇說道:“天宇是吧?你就別喝了,等等還要開車回去呢。”程天宇聞連忙點頭道:“是,我叫程天宇市老板。”程天宇想叫市長,可剛剛脫口而出一個字,就突然反應過來人多眼雜,于是連忙改了稱呼。凌游呵呵一笑:“你別拘束,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程天宇聽的臉色一紅,但又十分激動。這程天宇今年二十五歲,當過兩年兵,退伍之后通過家里叔叔在市里的人脈運作,才給安排到了某局里開車,也不是領導的專屬司機,只是局里誰用車,他就載誰,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高,但好在家里父母都是市里國企工廠的工人,雖說家庭不是多么富裕,但好在衣食無憂,父母也是老思想,認為還是捧著鐵飯碗穩定,雖說賺的少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吃國家飯的。就這么過了兩三年,家里見程天宇始終在那局里開車而且還沒有什么發展前景,一直吊車尾,也走不到領導身邊,愁的整日的唉聲嘆氣,于是就又找了程天宇叔叔的關系,希望能夠再讓程天宇往上發展發展,經過好一番運作,程天宇這才被調到了市府的司機班,還是合同崗,還是給市府的公用車輛開車,不是領導的專職司機,每個月賺的也不比之前多幾百塊錢。程天宇上班近兩個月,越發覺得始終這樣下去,自己沒什么發展,他本來希望,自己能夠創業做點小生意,本就懂事從不叛逆的他,也實在是拗不過父母,這才一次次的按捺著自己壓抑的心情,守在崗位上,做著日復一日的工作。可是前天晚上,他突然得到了一個消息,給新市長開車,得到這個消息的當天,程天宇高興的一晚上沒有睡著,也沒敢和父母說,生怕高興的太早,萬一領導變了卦,或者出現點意外情況,又把自己打回現實,會讓父母失落,這才忍著喜悅的心情,直到今日見到凌游。可通過剛剛凌游的態度,他覺得,這件事穩了,終于是穩了,于是此刻,已經在盤算著,晚上回到家,怎么來向父母描述這個喜訊呢。老板很快端來了兩杯散裝白酒,凌游和韓霖各一杯,在面條也上桌了之后,凌游便端起杯說道:“以后我在桃林的工作,可是要離不開你們二位了,還希望日后,你們二位能夠多辛勞一些,這杯酒,我敬你們。”說著,凌游又笑著一指程天宇:“天宇就喝飲料吧。”程天宇惶恐極了,手都輕微顫抖了起來,韓霖也是激動的還沒喝酒,臉已經紅了。“您重了,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支持您的工作,這杯酒,理應我敬您,是您,讓我又看到了希望。”韓霖認真的說道。程天宇也是同樣激動的支支吾吾的講:“是,老板,我敬您,哪能讓您敬我呢。”凌游呵呵一笑,也不在意,與二人碰了下杯,便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之后,趕忙夾了一口菜放進嘴里。“這酒,真烈啊。”凌游嘶了一下笑道。聽到凌游的話,從一旁走過的老板,一邊走到隔壁桌放了一盤菜,一邊走回來笑道:“這酒,諢名叫驢上頭,咱們桃林的特產,啥意思呢,就是喂給驢喝上幾口,驢都得上頭。”韓霖聽到老板的話,臉都青了,心說這老板胡說八道什么呢,剛要出表示不滿,可凌游卻笑了起來:“看來我這眼光還是蠻毒辣的,一眼就挑中了這驢上頭啊。”老板哈哈一笑:“可不咋的,這幾大罐里啊,就這罐酒最烈,度數最高,基本上像你們這種衣著光鮮的大老板,沒有喝的。”凌游哦?了一聲;“那這酒平時都是賣給誰的啊?”老板聞指了指面館外的東南方向說道:“那邊有幾個工地,那些工人點名要的這酒,我這才上貨進了一罐。”說著,老板一邊往柜臺走,一邊也似乎同情的說道:“這酒它烈啊,喝完了,干起活來,腰不酸腿不疼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