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對講機之后,薛松又趕忙將情況匯報給了市局的顧楠,然后緊急去聯系了醫院的領導,打算和院方協同,先把住院部那邊的病人們轉移出來。而此時的走廊里,就見辛頌之在女人的面前站了一會之后,突然提了一下褲腿,也坐在了地上。看到辛頌之這個舉動,女人一怔,與此同時也緊緊抓著手里的遙控器。“你要做什么?”女人哆哆嗦嗦的問道,緊張的牙齒都不自覺的打顫,像是寒冬臘月的天氣里,只穿了一件單衣,冷的不行一般。辛頌之聞笑呵呵的說道:“我一個小老頭子,你怕我做什么,放松些,沒人敢把你怎么樣的。”說著,辛頌之環視了一圈圍在女人身邊的便衣們說道:“你們也一樣,把槍放下。”便衣們聞面面相覷,誰也沒動。就聽辛頌之說道:“這個子彈啊,打進人身體之后,就算是頭部,也不會使人立刻就沒有了身體機能的,你們就算是現在槍斃她,她也能把炸藥炸了,到時候咱們都玩完。”說著,辛頌之又看了看女人身上的炸藥道:“瞧這炸藥量,把這層樓炸平了,應該不成問題。”便衣們聽到這話,槍口緩緩下降了一些。隨即辛頌之便笑道:“她呢,也不想炸,你們呢,也不希望她炸,既然都這么惜命,不如大家和平相處。”說著,辛頌之又看向了女人笑問道:“你說是吧?女娃娃。”女人此刻雖說十分的警惕,可明顯辛頌之的話說到她心坎上了,沒有回答,可也沒有其他動作。一名便衣此刻舉著槍說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有什么話,我們都可以好好說,我們現在放下槍,你也放松些,把遙控器拿好了。”女人聞點了點頭:“你們放下槍,我不按,我不按。”隨后,見便衣們把槍收起來之后,女人也將遙控器放了下來,雙手握在手里,也生怕按到按鍵上。這時就聽辛頌之看向了女人問道:“女娃娃你今年有三十?”女人聞搖了搖頭:“二,二十五。”辛頌之聞點了點頭:“那你比我女兒要小一些,我女兒今年三十一歲了。”說著,辛頌之一指女人的肚子:“聽說,年初的時候,給我生了個外孫。”女人一聽到辛頌之的女兒生了小孩,也下意識的問道:“聽說?”辛頌之點了點頭:“她出生之后沒多久,我和她媽媽就離婚了,后來,她媽媽帶她去了國外,自那之后,我就再沒有見過她,只是通過幾次電話,她對我,沒什么感情,甚至,沒有印象。”說到這,辛頌之的表情暗淡了許多,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錢包,翻開之后,拿給女人看:“我手里,擁有她最新的一張照片,還是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母親寄給我的,現在長成了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或許有一天,她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未必能認得出是她。”辛頌之說著說著,便苦笑了起來。女人明顯被辛頌之的故事,聽的沒有那么緊張了,反而問道:“那,那你為什么離婚啊?”辛頌之聞回道:“忙啊,忙的忘了還有個家,現在想想,年輕的時候,常年累月的忽視家庭的存在,如今到老到老,成個鰥夫,也是因果。”說罷,辛頌之看向了女人,然后問道:“你呢,女娃娃,你一定也有苦衷的吧。”女人一聽辛頌之問起這個話題,又緊張了起來,雙手抓緊了遙控器。辛頌之見狀壓了壓手,示意她不要緊張:“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反正僵著也是僵著嘛。”女人聞,想了想,然后說道:“大叔,你走吧,你人挺好的,我不想傷害你。”辛頌之聞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能走。”女人聽后十分不解。就見辛頌之指了指身后的病房門說道:“我的病人在這呢,作為醫生,怎么會丟下病人獨自逃跑呢。”女人聽到這話,眼神閃躲了起來,看的出,她現在的內心很受掙扎。想著想著,女人低頭又哭了起來,嗚咽著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做的,我的孩子,在他們手里,我要是不這么做,我的孩子就完了。”辛頌之聞安慰道:“我懂,我理解你,女本柔弱,為母則剛的道理,我是懂的,你不用太自責。”可說霸,辛頌之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便衣,然后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但女娃娃啊,你看看,這些人,他們又哪個不是爸媽的孩子,哪個不是孩子的父母呢?他們也有父母孩子的啊,再者,你看看這是哪里?這是住院部,你知道嗎,你的身子底下的五樓,就是兒科病房,那里住滿了生病的孩子,他們的父母,為了救治他們,有的熬干了心血,耗盡了家財,才讓他們平安保住了生命,如果你這手輕輕一動,毀掉的,又是多少的家庭和多少別人家的兒女呢。”聽著辛頌之的話,女人將頭埋在了雙腿之間不住的搖頭:“別說了,你別說了。”辛頌之清楚,女人聽進去了,于是繼續補充道:“聽大叔的,把東西放下,這里有警察,他們會幫助你救下你的孩子的”不等辛頌之說完,女人哭著又舉起了遙控器:“大叔你別說了。”辛頌之此時語氣嚴肅了一些說道:“我怎么能不說,我也想要救別人家父母的孩子啊,姑娘,你難道就鐵了心,不相信大叔,不相信警察,反而去相信那些要傷害你孩子的壞人嗎?”這話說完,女人抬頭看向了辛頌之,從表情看,明顯動容了許多。于是就聽石一飛趕忙補充道:“是啊,我請你相信我們,我們會幫你的,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們。”就在這邊一點點打動女人的同時,就見此時醫院樓下已經亂做了一團,住院部里大部分的病人都被轉移了出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