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就見門被打開了,只見副局長林義順走了進來。“忙著呢劉局?”劉云翼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他,但還是一指前面的椅子:“進來坐。”說著,他盡快掩飾起了自己剛剛的煩亂思緒,將一份文件隨手一翻,做出剛剛在處理公事的樣子。就見林義順走了過來,拉出椅子便坐下了,然后便吐槽道:“來您這討口茶喝,現在局里,人人都忙的分身乏術,也就您這清靜些。”這話,聽著沒問題,只像是林義順在發牢騷,可劉云翼聽了卻十分的不舒服,因為從凌游開始掃黑開始,自己就被架了起來,就連顧楠和閆渡這種在市局領導班子里排名靠后的副局長都身處在市局工作的一線位置上,只有劉云翼不同,被凌游下達的一些小事絆著手腳,現在就連對峰寶嶸集團的具體工作機密,自己是一點都不得而知。可就在劉云翼聽了這話,心生不平的時候,又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是被林義順給牽著鼻子走了,這話明顯就是林義順在挑動自己嘛。于是就見劉云翼清了下嗓子,隨即說道:“工作嘛,分工不同,偌大個市局,總不能全部都去掃黑,別的案子不辦了,別的事務不處理了?凌局現在親自盯著掃黑的任務,我這個做常務的,做他副手的,自然要替他分擔一些工作,為他免去后顧之憂的,你這個思想覺悟,可是需要糾正了,實在不成,把你送去學習學習?”一聽劉云翼沒上套,林義順也是尷尬的一擺手:“我就隨口一說,發發牢騷而已,您替凌局分憂,我也得想著替您分憂不是,畢竟,我可是一直跟著您進步的。”雖然話讓林義順勉強圓了回來,可劉云翼卻總覺著林義順這老小子有貓膩,于是便想著盡快將其打發走:“那個車禍的案子,你們調查的怎么樣了?”林義順聽后一攤手:“刑警那邊接過去了,人家壓根就沒給咱表現的機會。”劉云翼聞說道:“工作嘛,還是需要配合的,顧楠同志那邊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也要主動去提出來,這樣也利于同志之間的團結。”林義順聽著今天劉云翼一系列的談,就覺得今天的劉云翼和以往不同,好像句句話都偏向著凌游說話。林義順想了想之后開口轉移了話題說道:“劉局,您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是家里出事了?還是腰上的老毛病犯了?總感覺您這段時間臉色不好。”劉云翼聞敷衍的回道:“最近局里事多,可能是累的,休息休息就好了。”說著,劉云翼就打算要開口送客了:“你沒別的事的話”不等劉云翼說完,就聽林義順插話道:“我認識個有大神通的人,或許您的問題,他能解決。”劉云翼聽后,沒說完的話,就卡在了嘴邊,雙眼緊緊盯著林義順半晌,二人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辦公室內安靜極了。片刻之后,劉云翼才淡淡一笑:“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劉云翼知道,林義順這話有兩層意思,可他現在哪敢輕易胡說,可同時,他也十分的不解,要說這林義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馬屁精,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林義順的行為舉止,開始愈發得意了起來,有時候,就連自己的面子都不顧了,一反之前對自己馬首是瞻的模樣。劉云翼之前覺得,可能是自己被凌游給架起來了,沒了話語權,這林義順開始要當墻頭草了,但通過今天林義順的話來看,林義順似乎也沒有走到凌游的身邊去,反而還在調撥自己和凌游的關系。這種舉動,讓劉云翼大感疑惑,他在想,林義順是不是巴結到了哪位上級領導,這才和以往的行徑大不相同,可他現在自己屁股底下的黃泥巴,自己都講不清道不明的,哪里敢去相信這個墻頭草的話呢。聽到劉云翼故意裝傻充愣,林義順有些失望,但既然劉云翼不上道,林義順的話,也就沒法說下去,于是便對劉云翼說道:“那成,不過劉局,您什么時候有需要了,就隨時聯系我。”劉云翼聞敷衍的點了點頭:“好,好好。”說罷,見劉云翼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林義順也覺得無趣,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劉云翼的辦公室。下午下班的時候,凌游換上了一件黑色夾克之后,便帶著鐵山一起下了樓,然后便乘車前往了中心醫院。在住院部大樓前停了車之后,凌游和鐵山邁步走了進去。這三天里,凌游幾乎每天都來一次,接連換了兩次藥方,直到昨天,石凱已經從icu重癥監護病房,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人還沒有醒過來,畢竟傷的太重,失血過多也導致了大腦供血不足,所以一直還在昏迷狀態,可無論是儀器表示,還是凌游搭脈之后,都確定了石凱已經并無大礙了,醒來只是時間問題。來到病房門口,敲了敲門,屋內的石一飛和母親,此時正和薛松說著話,三人聽到敲門聲之后,就轉過了頭來。一看到玻璃窗外是凌游來了,還不等凌游開門,就見三人都站起身迎了過來。凌游推門進來之后,便笑著對三人壓了壓手,并將目光落在了石凱的母親身上:“石媽媽,您坐。”石凱的母親聞搖了搖頭:“您這么大的領導,每天那么忙,還得抽空跑一趟,我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凌游聞淡淡一笑:“再忙這點時間還是有的,您不必客氣。”說著,凌游將目光落在了薛松的身上:“薛隊也在啊。”薛松聞趕忙回道:“局長,我也剛到,也是抽空來看看小凱,一會就得回局里了。”凌游知道薛松和石家的關系非凡,倒也沒說什么,而是和薛松解釋道:“石凱恢復的不錯,他的體質也好,相信快醒過來了,你也不用總往過跑,現在你可是局里這次行動的主角啊。”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