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想要沖上前去和沐小草理論,卻被周圍的人死死攔住了。
沐小草毫不畏懼,直直地盯著老張頭,一字一頓地說:“今天,你必須給張大娘一個交代,給這個家一個交代。
否則,我們不會讓你就這么走了。”
不是沐小草愛多管閑事,實在是這個老張頭有些太可惡了。
隨即,沐小草又將目光落在了張大娘身上。
“大娘,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閉嘴!
你憑什么問我老婆問題!”
老張頭再次怒吼,試圖打斷沐小草。
他心虛啊,生怕張大娘說出什么對他名聲不利的話來。
沐小草卻并未理會他,而是溫柔且堅定地對張大娘說:“大娘,你別怕,有大家在,您只管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張大娘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沐小草輕聲問道:“大娘,這么多年,你為這個家付出這么多,您后悔過嗎?”
張大娘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聲音雖弱卻充滿力量:“怎么可能后悔?
我既然嫁給了他,就想著把日子過好,把孩子拉扯大。
可我沒想到,他竟如此狠心,不顧這個家,絲毫不顧我和孩子。”
張大娘滿心苦澀。
嫁給他時,好多鄰居都說老張頭和自己的表妹怎么怎么的,可她能怎么樣?
這個年代,女人在家從母,出嫁從夫,她根本連選擇婚姻的自由都沒有。
這些年老張頭什么都緊著他的表妹,她也鬧過,也吵過,可除了自己的孩子,沒人站在她這邊。
名聲二字就壓得她反抗不得。
沐小草又問:“那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張大娘沉默片刻,哽咽著說:“我就想他能改改,對我和孩子好點,別再把錢都給別人了,我們一家人能好好過日子。”
不過還能怎么辦?
都這么大年紀了,要是說不過了,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沐小草聽后,轉身看向老張頭,目光如炬:“老張頭,您都聽到了吧,張大娘的要求不過分,她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您難道還不能醒悟嗎?”
老張頭面色漲紅,一雙眼珠子瞪得溜圓,緊攥著雙拳好像要吃人。
張大娘看著他,這會兒已經什么都不怕了。
苦了一輩子,就想著老了能安度晚年。
可這老東西太可惡了。
真那么喜歡自己的表妹,他娶了自己的表妹過日子不就好了?
為什么還要來磋磨她啊?
她這一生,早已被禮法和沉默困住,可如今,她不想再忍了。
“老張頭,我嫁給你的時候,你家啥都沒有。
當然,現在也啥都沒有。
我在家任勞任怨,忙完外邊忙家里。
當初嫁給你的時候,我可是有工作的。”
大家伙兒一聽,都驚呆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張大娘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每天圍著鍋臺和孩子轉,誰也不知道她曾經在紡織廠當過技術骨干。
“我曾經是京市第一紡織廠的會計。
可結婚后懷孕那年,我在家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