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草輕輕握住胡二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在微微地顫抖,輕聲說道:“二姐,過去的事就像天邊的云,風一吹就散了。
王大廚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經歷過那么多,在面對值得自己珍惜的人時會更懂得珍惜。
你要是心里還有顧慮,咱們就慢慢來,先當朋友處著看。
要是合適,咱們就考慮一下。
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反正只要有我在,別人都沒有權利替你決定任何事情。
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支持你,絕不左右你的意愿。”
王大廚的為人,家里人也都是贊不絕口。
主要是王大廚為人不錯,條件也不錯。
有房有存款。
但這是胡二妹的事,她今天只提這一次,以后絕不多說。
胡二妹眼眶微紅,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窗外,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像極了兩人心中悄然綻放的希望。
霞光漸淡,暮色溫柔地籠罩著小院,炊煙裊裊升起,帶著人間煙火的暖意。
沐小草依舊很忙。
主要是學業以及研究院的事。
家里的事,宋懷玉他們根本就不讓沐小草操半點心。
主要是幾個廠子的生意都步入了正軌,有胡二妹和沐紅亮以及幾個得力伙計共同打理,運轉井然有序。
沐小草只需抽空查看賬冊、提些改進意見,其余事務皆由眾人分擔妥當。
她將更多精力投入到研究院的新課題中,帶領團隊攻克技術難題,時常一忙就是好幾天。
這天抽空回來,秦沐陽便帶著一家人會沐家大院吃飯。
路過巷口,卻聽見有人在哭,也有人在小聲議論。
“這老張頭著實有些過分了。
張婆子在家操勞了一輩子,他卻把半大身家都送給了老家的表妹。
嘖嘖,這是人能趕出來的事情嗎?”
“聽說當年他老家發大水,他為了救自己的表妹,大女兒都被水沖走淹死了。”
“真的假的?
這世上還有這么里外不分的人啊?”
“這還能有假?
張婆子每每提起自己的大女兒就以淚洗面,痛苦不堪。
也是苦了張婆子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連怨恨的力氣都沒了。
如今老了,還要被老張頭三天兩頭扇巴掌,這日子,嘖嘖。。。。。。。。。
沐小草駐足聽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揪住,很是不舒服。
她很難認同這種為了他人,犧牲自己親骨肉的行為,更無法理解一個人竟能如此糊涂地對待至親。
血濃于水,本該是護孩子周全才對,怎能因一己私情釀此大錯?
沐小草看見張大娘坐在地上哭,旁邊站著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
男人穿著深藍色的勞動布衣服,上面雖然打了兩塊補丁,但洗得很干凈,袖口磨得有些發白。
此時那人的臉上盛滿了不耐,對著張婆子大聲呵斥:“哭什么哭!這點事都扛不住,難怪大家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