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半道上截住她,再往王大頭手里一送,趁著夜色將她連夜送上火車,此事就算完成了。
王大頭那頭已經透了口風,他答應事成后給兩千塊手續費,人一送過去就給。
那可是兩千塊啊!
兩千塊,都夠他們重新買一套房子了。
劉曉麗根本就不知道她那喪心病狂的爸還在算計她的妹妹。
第二天她請了假,去三中找了校長,給妹妹辦理了住校手續,還特意叮囑班主任多照應曉燕,別讓家里那些糟心事影響了孩子學習。
劉曉麗又再三叮囑了一番妹妹:“沒事別出校門。
有事出去也要帶著自己要好的同學,最好別一個人出外。”
“嗯,姐姐,我知道了。”
“周六中午放學,姐姐會來接你一起回姥姥家。”
劉曉燕點點頭,攥緊書包帶子,乖巧地答應著。
劉曉麗不知道,自己這一番奔波操勞,很是完美地將妹妹拉出了劉父為妹妹編制的深淵。
夜色如墨,道路曲折。劉父與王大頭早已埋伏在那條通往劉曉燕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繩索藏在袖中,謊寫在臉上,親情成了最鋒利的刀,割斷了一個少女對家的渴望與信任。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兩株扭曲的樹根扎進泥土。
丑陋,而陰暗。
只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注定要落空。
因為他們要等的人,已經住在了學校里,并且更加刻苦地挑燈夜讀。
因為她知道,姐姐用盡全力為她撐起了一片天,她就不能辜負姐姐對她的期望。
有些事情,要靠自己不斷努力才能實現。
安頓好妹妹,劉曉麗便準備租一間房子,然后買臺縫紉機,靠著以前在家里學的縫補手藝接些零活貼補家用。
她現在身上只有三百塊錢,那還是街道給她的獎勵。
可走遍了大街小巷,她也沒找到一間合適的房子。
那些房子要么太貴,要么條件極差。
沐小草知道了她家的情況,都對劉曉麗伸出了援助之手。
“你不是會裁縫嗎?
你也知道我開了一家服裝廠。
你要是不嫌棄,就去我那里上班。
我就給你計時給工資。
上一個小時的班,我給你一塊錢。
你妹妹要是想去,也可以的。
工資和你一樣,都是按時計費。
廠子那邊還有雙人宿舍,你們可以免費住。”
劉曉麗有些猶豫,她不想什么是總是麻煩沐小草。
可看著自己手里那少得可憐的積蓄,再想想妹妹還需要自己照顧,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沐小草,謝謝你,那我和曉燕就先試試。”
她早就想搬出來住了。
姥姥對她們極好,但兩個舅媽一看見她們就冷冷語,嫌多兩張嘴吃飯。
她不想讓姥姥為難。
只是沒想到,沐小草會在這個時候向她伸出援手。
沐小草笑著擺擺手,“跟我還客氣什么,咱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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