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白靜姝對于這位侯府的二公子印象極好。
溫文爾雅,溫柔體貼細致,因此面對他有意無意的靠近并不反感,反而,還有些心猿意馬。
池錦行惋惜地輕嘆一口氣:“楚兄是真的不解風情,守著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偏生鐘愛斗蛐蛐。”
白靜姝顧影自憐,心中一酸:“誰讓我蠢笨,中了別人的圈套呢?這都是我的命,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留在庵里清凈。進京尋親做什么?”
池宴行突然冷不丁發問:“嫂夫人以前是在明月庵出家是嗎?”
白靜姝身子一震,從自怨自艾中清醒過來,猛然沉下臉:“你問這個做什么?”
池宴行再看一眼正專心致志斗蛐蛐的楚傻子,笑吟吟地道:“嫂夫人不必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無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將我手里這封書信交給我大哥,讓他處置了。”
“什么書信?”白靜姝心中一緊。
池宴行故作神秘道:“今日有個人,自稱乃是安平縣衙的衙役,前往清貴侯府,說要找我大哥。
我大哥不在府上,他在侯府門外等了大半天,最終給我大哥留下了一封公文,拜托我幫忙親手轉交。
還說,是他千辛萬苦,跑遍了安平附近所有的尼庵,幾乎磨破了嘴皮子跑斷腿,好不容易才搜集到的線索。
我不巧瞄了一眼,看見了里面十分驚世駭俗的內容。”
白靜姝的手腳瞬間都開始輕顫,心虛地冒汗:“這關我何事?”
“的確與姝小姐無關,而是關乎一位叫玄妙的女尼。我純粹就是好奇,想向靜姝小姐打聽打聽,看看你可識得此人。”
白靜姝心知肚明,池宴行是在投石問路,他已經懷疑到了自己身上。
她沉住氣,深吸一口氣:“信里是怎么說的?”
池宴行從袖子里摸出一封公文,在白靜姝的面前晃了晃。
公文的朱漆封口已經被挑開。
顯然,他可不是不小心偷瞄了一眼,而是故意偷窺。
“這里面裝的,是兩張口供,上前全都有簽字畫押。
第一張所記,都是關于兩個叫玄妙與妙空的女尼的香艷故事,以及如何狼狽為奸,行齷齪之事的細節之處。”
白靜姝盡量裝作渾不在意,既然沒有指名道姓是自己,那就絕對不能承認。
“那第二頁呢?”
“至于第二頁,可就更精彩了。”
池宴行再次賣了一個關子:“后面一頁,則是講述了這位叫玄妙的女尼的身世來歷。”
白靜姝的心頓時猛然沉落谷底,聲音里的顫抖,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怎么說?”
”供詞之中所述,這位玄妙乃是安平本地人,幼時喪父,母親改嫁外地商賈,嫌棄她是個拖油瓶,于是將她送來了明月庵,交給庵主,落發為尼。
玄妙自幼就在庵中長大,母親音訊全無,家中再無親人。
直到與妙空的奸情東窗事發,被驅逐出尼庵,從此下落不明。”
白靜姝干巴巴地一笑:“所以,池公子特意來國舅府,就是為了此事?與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就納悶,我大哥這人,從來只喜歡辦理大案要案,尋常之事壓根提不起興趣。
前些時日白家死乞白賴地求皇上賜婚,他不急不惱,還特意親自前往安平查案,就好像穩操勝券,掌控了大嫂你什么把柄似的。
不知道,這事兒跟大嫂有沒有關系?我蠻好奇的,想問問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