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門外,池宴清騎在馬上,熱情地指揮著錦衣衛恭賀新婚。
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聲音不夠亮!重來一次!”
“恭祝楚公子新婚大喜,白首偕老!”
“不夠齊,再來一次!”
“恭祝楚公子,新婚大喜,白首偕老!”
氣勢大,陣仗大,嗓門也大,震耳欲聾。
跟著瞧熱鬧的百姓沒瞧見熱鬧,倒也不失望。
楚府的管事瞧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喊兩嗓子也就罷了,這沒完沒了的,哪像是來賀喜的?
叫魂兒還差不多。
管事上前阻止:“宴世子的好意我們大人心領了,兄弟們辛苦,天氣這么熱,不必較真了。”
池宴清一本正經:“那不行!既然是送禮,哪能敷衍了事?想必是他們跟著我一路跑過來,嗓子干了。歇一會兒再喊。”
管事是個聰明人,心里暗自腹誹,這是明擺著要喜錢呢。
本來,國舅爺講究,府上喜事,凡是來道喜的,哪怕是個捧著要飯碗的叫花子,上前說幾句吉祥話,府上也會給幾枚賞銀。
可這位主兒浩浩蕩蕩地帶了這么多錦衣衛前來,又不能真的像打發叫花子似的,丟幾個銅板,這得多少賞銀才夠他們的茶資啊?
這不是搶劫嗎?
管事不敢自作主張,入內請示楚國舅,楚國舅心里暗罵一句“無賴”,命人端了一盤的銀元寶出府,交給池宴清。
“感謝眾位兄弟捧場,我家國舅爺一點心意,請大家吃茶。”
池宴清大喝一嗓子:“還不趕緊謝過國舅爺?”
錦衣衛異口同聲,歡聲雷動:“多謝國舅爺!”
池宴清心滿意足地鳴鑼收兵,率領著錦衣衛潮水一般撤退。
等拐過街角,這才命初九率領弟兄們回營,將賞銀給大家伙分了。
雖然沒搶到媳婦兒,但搶到錢了,也算不虛此行。
他自己則轉身去了與靜初約定的茶館。
心里那叫一個刺撓。
等到了茶館,白靜初與秦長寂已經喝完了一遍茶。
見到池宴清,秦長寂便站起身來,向著靜初請示道:“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靜初點頭:“好,我等你的消息,不用調集太多人,三百足矣。只要國舅府那邊有動靜,我們就可以開始行動。”
秦長寂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池宴清忍不住問:“你調集這么多人做什么?”
“回白府賀喜討賞啊。”
靜初狡黠地調侃:“世子您去國舅府賀喜,非但一毛不拔,不上禮金,還空手套白狼,順走人家這么多銀子。真不地道。”
池宴清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本世子沒把人一塊順走,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從今兒起,宴世子你估計就省了日后的人情往來,誰家婚喪嫁娶,都不敢通知您,還得繞著您走。否則,這打賞的喜錢都破費不起。”
池宴清不滿輕哼:“還好意思說,此事你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差一點本世子就騎虎難下了。”
靜初抿著嘴兒笑:“我錯了我錯了!我哪里知道,你如今這么大的氣性,也這么大的威風。官升一級就是不一樣。”
池宴清磨了磨牙:“很好玩是不是?瞧著我被耍得團團轉,多大的樂子啊。”
靜初陪著諂媚的笑臉:“別這么小氣好不?國舅府這幾天悄沒聲的,我哪里知道他會大操大辦,驚動了您老人家?我要是告訴你,嫁進國舅府的人是誰,你肯定就不生氣了。”
“你不要告訴我,那新娘子是白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