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已經有腳步聲。
秦長寂與靜初忙藏匿起來。
房門打開,容媽媽嘀咕:“真不靠譜,讓他二人好生守著院子,就一眨眼的功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進了里屋,見一身鳳冠霞帔的“白靜初”仍舊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上前挑開蓋巾,瞧了一眼,確認無誤,便揮手吩咐身后人:“背走。”
白靜姝好像見到了救星,眼巴巴地向著容媽媽求救,眼睛都急紅了,淚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容媽媽輕嘆一口氣:“二小姐,您也別怪奴婢心狠,楚家對你而,也算是一個理想歸宿。女人嘛,遲早都是要嫁人的。”
身后跟來的,都是楚家的護院,各個膀大腰圓。
有人半蹲下身,背起白靜姝,照舊是容媽媽開道,瞅著后院四處無人,將白靜姝就直接背出了白府。
靜初與秦長寂交代好其他人后續事宜,戴上冪籬遮面,二人便也跟著躍出白府。
國舅府的花轎停在下一個街口。
悄無聲息。
既沒有儀仗禮樂,也沒有鞭炮開路。
等白靜姝上了花轎,容媽媽一顆心徹底放下,揮手下令起轎,便轉身回府交差去了。
八抬大轎過了兩個路口,方才與楚家迎親的隊伍會合,一路敲敲打打,風光地向著國舅府而去。
國舅府。
楚國舅擔心走露風聲,一直沒有對外聲張。
可楚一鳴又是他的獨生子,娶妻不能草率。
昨日夜幕降臨之后,方才下令,命府上下人連夜忙碌,張燈結彩,貼紅掛綠,布置新房,擺設賬臺桌椅。
仗著府上人多,倒也布置得有模有樣。
喜宴楚國舅則直接委托給了與國舅府相鄰不遠的酒樓,采買食材酒水,一律全包。
同樣也是昨夜進府,煎炒烹炸,小火慢煨,不在話下。
至于賓客,楚國舅也省事,直接帶著請柬上朝,在朝會之上,就把請柬全都發放得差不多了。
邀請大家散朝之后,直接前往國舅府吃喜酒。
大家伙全都十分驚訝,那份驚訝程度,絕對不亞于看到楚國舅當場誕下一個嬰兒。
哪有這樣辦喜事的。
一時間議論紛紛,等到午時用飯的時候,就傳到了池宴清的耳朵里。
池宴清這幾天剛接手錦衣衛這個爛攤子,忙得焦頭爛額,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連侯府都沒空回。
聽到別人議論,也漫不經心。
直到大家全都好奇,這個嫁進國舅府的新娘子究竟是誰家千金。這么喪良心,把好好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他冷不丁地咬到了舌頭尖,突然想起靜初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好像,楚國舅曾經到白家提過親,未果。
事出反常必有妖,國舅府娶個媳婦兒這么偷偷摸摸的,就跟偷人一般,分明不尋常。
他心里立即升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將手里的碗筷一丟,“噌”地起身,就往外走。
初九莫名其妙:“主子,您去哪兒?”
池宴清心急火燎,頭也不回:“去搶人!”
搶人?
初九懷疑自己聽錯了,問身邊人:“世子說啥?”
旁邊人隨口道:“他說他要去搶人——搶人?!”
兩人全都騰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