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見勢不妙,慌忙打斷她的話:“大小姐,你醒醒,這是胡說八道什么呢?”
一旁陳嫂也慌忙上前:“她這是中毒之后魔怔了,快把她攙扶到一旁去。”
與青墨一左一右,就把白靜姝給拽開了。
白靜姝一把拽住陳嫂的袖子:“妙空,快看,這么多木魚,快抓啊,它們跑得好快啊。”
陳嫂無奈地望著青墨:“你瞧,都糊涂了,這都說的什么跟什么啊?”
白二嬸幾人也全都中了毒,但輕重不一,白靜好也有點迷迷瞪瞪,薛氏的最輕,就是有點反胃。
她呵斥陳嫂道:“靜好都快坐不穩了,你還有功夫去關心別人,不知道誰才是你家主子。萬一摔到她了,我唯你是問。”
陳嫂慌忙抽回袖子,轉身回來伺候白靜好。
李媽很快就回來了,也給幾人帶來了解藥。
進門就催促白靜初:“小姐,不好了,您快去前邊兒瞧瞧吧。”
靜初懶怠地打了一個呵欠:“前邊有耍猴戲的嗎?”
“大少爺和幾位賓客比夫人她們癥狀還要厲害。老太爺讓你帶著銀針過去。”
靜初詫異地眨眨眸子:“他們也都吃撐了啊?嘴巴真饞!”
“不是!”李媽著急地解釋:“他們也都吃了有毒的菌子,又喝了不少的酒,不僅吐得厲害,還胡亂語的。”
“祖父給他們吃藥不就行了?”
靜初不情愿:“肯定吐得可臟了,我不去。我還沒吃飽呢。”
“解毒的藥丸已經送過去了。可一時半會兒的不起效啊。”
李媽連聲催促。
靜初撅著嘴,勉強應下,然后叫過宿月,壓低了聲音道:“你回辛夷院,將我的銀針拿過來。還有,聽說薛家家主也在前院,你把蝕心蠱帶上,替我暗中留心一下。”
今日前廳賓客不少。
萬一,那賈武也喬裝改扮,跟薛家家主一同來了白家呢?
都過去這么多天了,不信他還能沉得住氣,放過此次進入白家的機會。
宿月依照做,返回辛夷院,取了銀針與蝕心蠱蠱盅,來到宴會廳。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道,混合著酒氣。
廳內已經亂作一團。
吃酒之后都喜歡喝點熱湯發汗醒酒,因此這宴席之上別的菜幾乎沒動,唯獨這菌湯頗受青睞,連著上了三鍋。
大家都直呼過癮。
幾位錦衣華服的賓客此時醉眼迷離,手舞足蹈,丑態百出。
戶部吳郎中,正仰臉伸出雙手,往懷里不斷地劃拉東西:“金子,好多的金子,天上下金子了。”
陳家舅父則一臉色瞇瞇地左擁右抱,口中污穢語:“美人,你往哪兒逃啊,過來讓爺香一個。”
然后迫不及待地撕扯著身上的衣裳。
還有人伸出雙臂,像是在劃船,嘴里“咕嚕咕嚕”地發出冒泡的聲音。
白二叔最是文雅,不住地嘟噥著各種草藥的名字,滿臉欣喜地叫喊:“人參成精啦!”
薛家主瞧著安然無恙。
身后伺候的下人全都一臉無奈,只能小心看顧,免得自家主子再有什么磕碰。
靜初忍不住想笑。
自己每天裝瘋賣傻的,就夠滑稽了,今兒竟然一屋子的傻子,將眾生百相演繹得淋漓盡致,倒是顯得自己更比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