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面色頓時就黑了,一把拽住裙腰,死死攥住,對著白靜初破口大罵:“松手,你這個瘋丫頭,給我滾開!”
多虧這里沒有外男,但如此大失體統,簡直丟死人了。
惹了禍的白靜初麻溜松手,仰起臉,一雙美目圓睜,眸光清澈如水,晶瑩剔透,透著無辜。
“你衣服上怎么有只癩蛤蟆啊?”
侯夫人也是“噗嗤”一笑,忍俊不禁。
“沒想到,沈夫人你平日里一本正經,私下里竟然這般懂得情趣。”
女人啊,尤其是侍奉一個男人,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里誰不是恨得咬牙切齒?
尤其是沈夫人得寵,非但在侯爺跟前撒嬌賣癡,勾得侯爺魂不守舍,還煞費苦心地奪了這侯府大半的掌家權,完全不將她這個正兒八經的侯夫人放在眼里。
眼見沈夫人丟了顏面,侯夫人瞧著白靜初,竟然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這一跤,摔得好。
沈氏當著許多人,丟了顏面,一肚子火沒地方撒,也氣急敗壞地抬腳就要踹:“簡直是找死!”
白靜初一個咕嚕爬起來,躲開她的腳,一指史千雪:“是她故意絆倒我的,我想起來,她又踹了我一腳,這才沒站穩。”
侯夫人上前攔著:“她一個傻丫頭,你與她計較什么?”
沈氏氣得咬牙切齒:“這種毛手毛腳,沒規沒矩的野丫頭,簡直氣死我了。”
史千雪強詞奪理:“誰絆你了,連個路都走不好,橫沖直撞的。”
靜初委屈分辯:“那你的腿怎么跑我腳下來了?我分明離你那么遠!大道那么寬,非要喜歡插足別人。”
一語雙關。
史千雪一愣,隨即整張臉都氣血上涌,一時氣結,不知道如何爭辯。
沈夫人也氣憤道:“怎么跟只瘋狗一般,逮誰咬誰?將她趕走!”
靜初心滿意足,一蹦一跳地走了。
裝傻真好啊,想瘋就瘋。
這些人不屑于在自己跟前偽裝。
自己才能看穿池宴行的虛偽,看穿沈夫人的城府,看穿史千雪對池宴清的一往情深。
否則,今日這件事情,還真是百口莫辯。
池宴清啊,你不用感謝我。
不遠處涼亭里,正與二皇子沈慕舟品茗下棋的池宴清“阿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兩人一同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石桌上的殘局。
沈慕舟有些尷尬。
此地居高而臨下,適才荷池旁所發生的一幕,可以盡收眼底。
包括靜初當眾扒了沈夫人的半截羅裙。
池宴清若無其事地揉了揉鼻子:“這幾日毛絮漫天飛,鼻子老是發癢。”
沈慕舟摩挲著指尖棋子:“我猜,是有人在念叨你。”
“我才不像你,騎馬過斜橋,滿樓紅袖招,人人爭著搶著要嫁。”
沈慕舟揶揄道:“我父皇已經還了你清白,這不,桃花就立即來了。”
“你說那個史千雪?”
沈慕舟的手一頓,促狹反問:“否則呢,難不成還能是白家那位傻千金?女人家爭風吃醋的手段本王見多了,沒想到,傻子吃醋更是別具一格,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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