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油紙包,雀躍上前:“乳娘,你是不是又給靜初拿了好吃的?”
李媽強顏歡笑,打開給靜初看:“我去庫房偷偷給你抓了兩把桂圓,當零嘴兒吃。”
靜初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抓:“我要吃,多謝乳娘。”
李媽看一眼她受傷的手腕:“小姐的手多有不便,等老奴先洗個手,剝給你吃。”
進廚屋里凈了手,搬個小杌子坐在靜初跟前,將紙包里的果子剝開,果肉擱在靜初手心里。
“嗯,甜甜的。”靜初塞進嘴里,饜足地微瞇了眼睛:“乳娘你也吃。”
李媽牽強地笑,眼梢瞥到院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乳娘不吃,小姐喜歡吃就多吃點。”
靜初將兩把果子全都吃個干凈。
乳娘收起果殼:“小姐喝點水,老奴將這果殼丟了去。”
靜初微瞇著眸子,乖巧點頭:“好啊。”
李媽揣著紙包出來,左右張望,青墨立即迎上前來:“全都吃了?”
李媽點頭:“你剛才也親眼見到了,一個沒剩。”
青墨滿意道:“這不就行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李媽你又何必非要對一個傻子死心塌地。日后跟著靜姝小姐,少不得你的好處。”
“那這些東西怎么處置?”
青墨一指一進院門的迎客松大盆景:“這玩意兒肯定不能讓別人瞧見。果核有毒,也不能燒,你就埋在那個花盆里吧。”
李媽依而行。
青墨返回花楹院復命。
白靜姝有些意外:“她竟然真的全都吃了?莫非我們多疑了不成?”
“那接下來怎么辦啊?她萬一真的中毒了呢?”
“中毒了才好,最好是歇斯底里地發瘋,我們就能名正順地將她送走。李媽是個聰明人,又是她親手下的毒,斷然不敢出賣我們。明兒一早,就讓她白靜初卷鋪蓋滾蛋!”
辛夷院。
第二天一早,風平浪靜。
用過早膳,靜初忙著逗廊下鸚鵡,雪茶打掃庭院,李媽手里做著針線活,眼神不時飄向院中那棵栽著迎客松的大花盆。
宿月將昨夜里剩的茶水,適才盡數倒進了花盆里,茶葉在上面鋪了淺淺一層,已經遮蓋住了自己翻開的新土。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
白靜姝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不請自來,闖進辛夷院。
跟在最后面的,是容嬤嬤攙扶著的白陳氏。
白陳氏臥榻幾日,頭戴抹額,面帶蠟黃病氣,大概是走得著急,有點氣喘。
李媽的手一抖,針尖直接扎進了手指肚,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靜姝二話不說,冷冷地吩咐青墨:“帶人去瞧瞧。”
青墨上前,直接走到花盆跟前,彎腰扒拉開上面的泥土,將李媽昨日剛埋進去的油紙包翻了出來!
然后一臉驚訝:“夫人、小姐,那位高人真的說準了!土里埋的有東西!您看!”
上前遞給白靜姝與白陳氏瞧。
紙包乃是油紙所糊,防水防油,即便在花盆里埋了一夜,淋了茶水,仍舊完好。
白靜姝只看了一眼,便十分篤定地道:“瘋人果!這個吃了會讓人中毒,惡心嘔吐,甚至瘋癲!”
“這不跟夫人這幾日一樣的癥狀嗎?”青墨大吃一驚:“小姐您再看,這紙上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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