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月被雪茶噎得難受,可又辯解不得。
是自己不敢打嗎?
自己有啥怕的?
是小姐她提前早有交代,不讓自己動手。
這一切,小姐神機妙算,早有預料。
等李媽與雪茶不在跟前,宿月就忍不住埋怨:
“那白靜姝簡直太過分了,主子您為什么不讓奴婢幫您?我的手都癢了!”
白靜初饒有興致地端詳兩只手:“因為我就是想受傷啊。”
枕風愈加不解:“您是故意的?”
靜初點頭:“這幾日,白景安自不量力,經常擅自出診,二叔也聽之任之,相信很快就要有麻煩了。到時候務必會來求我出手,用鬼門十三針替他擦屁股。”
宿月恍然大悟:“您是想借此推脫,讓白景安與白靜姝兄妹生隙?難怪適才白景安氣急敗壞,還打了那惡毒女人一巴掌。”
靜初搖頭:“一半一半吧,時間緊迫,我想讓祖父回到上京,幫我盡快研制出解藥,解了你們身上的毒。”
只要白家亂了套,就一定會去求著白老爺子出山回京。
祖父將白家的前程視作生命,絕不可能袖手不管。
枕風也頓時領會過來:“可咱們時間不多,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不如我索性去一趟那和尚廟,將他捆回上京。”
“與其等機會,倒是不如創造機會,我早就準備好了。”
笑吟吟的,從懷里摸出一個藥瓶來。
手腕活動自如,哪有適才所裝的那般嚴重?
“這藥會令人呼吸紊亂,口唇發烏,突然暈厥,但不會殃及性命。只需要加進白景安看診過的病人藥湯之中,就可以了。”
枕風接在手中:“這事交給奴婢吧。我今日便行動。”
靜初點頭:“我留心過,昨日大哥剛去過京衛指揮同知李大人府上,替他的六旬老母親醫治心疾絞痛。
這位李大人素來孝順,但行事極魯莽,手中又握有兵權,喜歡虛張聲勢。我們就只能暫時委屈一下這位老人家了。”
枕風領命,偷偷潛入李大人府中,趁人不備,往湯藥里下了毒。
老夫人一碗湯藥喝下去,就覺得呼吸不濟,陷入了昏迷之中。
李大人立即派人騎快馬將白景安“請”去府上,白景安診脈之后也瞬間慌了神,不知所措。
心疾不同于其他疾病,隨時會要了老夫人性命。
他立即借口送藥,派小廝回府,讓白陳氏請白靜初前往。
白靜初兩只手手腕處已經腫成饅頭,手指僵麻不能動彈,更遑論是診脈行針?
白陳氏見狀也無計可施。心底里氣惱白靜姝不懂事,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了她白靜初的一雙手。
李大人勃然大怒,放出狠話,假如老夫人的病情不能好轉,白景安休想再回白家。
這幾日白景安受人追捧,有些傲嬌,甚至不將白二叔放在眼里。
如今他再次生出事端,白二嬸巴不得他身敗名裂,攛掇著白二叔主動回避,躲到鄉下不愿再出面。
白陳氏一時間六神無主。
救人如救火,時間耽擱不得。為了自己兒子,正如靜初所料,立即派人前往元山寺,請老太爺務必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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