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格外幸災樂禍。
白靜姝擰腰跺腳,咬唇蹙眉:“我遭人羞辱你就這么高興?我做錯了什么嗎?至于讓你這樣恨我,故意做局捉弄我。”
“捉奸捉雙,拿賊拿贓,總要有個憑證,否則就是誣陷,按照我長安律例,應當以誣告之罪同等量刑。”
白陳氏早就聽聞這池宴清是個笑面閻羅,唯恐白靜姝招惹了他,慌忙賠罪:
“小女不懂事,也是一時間羞惱,口不擇,世子莫怪。”
“需要報案嗎?”池宴清熱心地問:“本官可以受理,派人嚴加盤查。”
“不用不用。”白陳氏忙不迭地謝絕,好好語地央求:“還請世子高抬貴手,給小女留點顏面。”
池宴清漫不經心地撣撣衣襟,依舊是吟吟淺笑著,十分有禮貌:
“我這人心眼小,記仇,白家老太爺對我侯府的情分銘記于心,退婚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但誰若是得寸進尺,別怪我翻臉比翻書還快。”
白陳氏忙拽過白靜姝,讓她立即向著池宴清賠罪。
白靜姝紅著眸子,格外楚楚可憐。
“是我一時糊涂,還望宴世子可憐我些個。”
池宴清輕嗤,目光轉向白靜初:“本世子的善心可不是隨便發的,我只可憐,我自己的女人。”
語氣里竟然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白靜姝咬得牙齦都酸了!腦子快炸了!
憑什么,憑什么?
她白靜初不就是上過他的床嗎?
她是傻子!她伺候過太監!她只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血涌上頭,白靜姝脫口而出:“看來靜初妹妹在李公公身邊這三年的確受益匪淺,媚主的手段與花樣不少,能讓世子你一直念念不忘。”
此一出,嚇得白景安雙膝一軟,差點跪下。
白陳氏也立即出呵斥:“靜姝,胡說八道什么?”
白靜姝一時口不擇,說完也覺得后怕,惴惴不安地望向池宴清。
池宴清并沒有惱!
恰恰相反,笑得如十里春風過境,眼梢眉角都是暖陽和煦。
他望著白靜初,一字一頓:“真讓白大小姐你說對了,本世子就是稀罕她!”
這話簡直就像是刀子,直接扎進白靜姝的心窩子。
她寧肯池宴清像被羞辱了一般火爆三丈,而不是如此坦然地承認。
她的臉色煞白,哆嗦著嘴唇:“你竟然不嫌她臟?”
池宴清的眸光從白靜姝的身上冷冷地跳躍而過,似乎多逗留一瞬,都會臟了他的眼睛。
“臟么?”
他用鞭子指點著白家的斗拱飛檐,廊檐下懸掛的鎏金牌匾:
“眾所周知,白家現如今的地位富貴,都是用獻祭她白靜初的命換來的。你若嫌臟,便扒了周身的綾羅綢緞,摘下滿身的金銀首飾,從這里滾出去!別一邊享受別人的血,一邊立貞節牌坊!”
一句話,鏗鏘有力,面上的笑似乎淬了寒冰。
院中所有人鴉雀無聲。
白靜姝的臉白了又紅,呼吸都變得急促,目光卻舍不得移開分毫。
白靜初想,她只見了池宴清一面,便這樣神魂顛倒,懊悔不已。
等日后得知,池宴清潔身自好,所謂的花柳之癥不過是子虛烏有,那她豈不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當場吐血而亡?
自己要不要發發善心,提前送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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