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初心里暗自腹誹,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就憑他這般懶散,這些衙役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眨眨眸子,十分認真地問:“所以,有賞銀嗎?”
“本世子兩袖清風,身無長物,你若要賞,這一窮二白的清水衙門里,也就只有本世子還值幾兩銀子。”
白靜初表示嫌棄:“臭男人又不好吃,我才不要。”
“男人又不是用來吃的。”
池宴清冷不丁地往她這里探了探身子,魅惑挑眉:“你的七情六欲,難不成只剩了食欲?”
兩人的臉距離極近,呼吸可聞。
白靜初頓時面皮兒一熱,就連耳根子都跟著火燒火燎的,慌忙避讓。
“偶爾,也會沒有食欲,就比如瞅見你。”
池宴清定定地望著她,一針見血:“你臉紅了。臉紅就說明你心慌,你的行舉止或許可以裝得天衣無縫,但你無法偽裝你自己的心。”
白靜初沒說話,她的確心慌。
池宴清看似不羈,卻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眸子,里面似乎藏著鋒利的針,能輕而易舉地刺破自己偽裝,看穿心里的想法。
與他如此近距離對視,自己心里早就一片兵荒馬亂。
池宴清又道:“能在李公公跟前全身而退,又能裝瘋賣傻令李富貴對你掉以輕心,然后借助白家的名頭死里逃生,返回上京。
再然后短短幾日的時間,你又一環接一環,成功讓白家退掉侯府的親事。
還有,今日憑借一己之力,將兩個拍花子緝拿歸案,拋開過程看結果,這又豈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你還要跟我繼續裝傻嗎?”
他竟然知道這么多,甚至包括冒牌車夫一事,說明他在調查自己!早就對自己起了疑心。
眼見被戳破偽裝,白靜初終于下定決心,胳膊肘拄在茶案之上,以手托腮,坦然地望著他,莞爾一笑:
“宴世子火眼金睛,似乎也與傳聞大不相同。難怪能坐上這順天府尹的位置。”
這一笑,眸子亮晶晶的,如同撥霧見日,懵懂退散,清澈通透,滲透著一抹狡黠。
池宴清挑眉,一雙妙手白描的狐貍眼中滿是促狹:“不裝了?”
白靜初撇嘴:“你都瞧出來了,我還裝給誰看?蠻累的。”
“這么痛快,”池宴清眸光微閃,然后一抹笑意也在他臉上緩緩綻開:“我明白了,你估計是有求于我。”
“不錯,”白靜初痛快承認:“看在我幫世子你退了白府婚事的份上,希望世子爺能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已經收了我五百兩銀子。”
“一碼歸一碼,那五百兩銀子,只是我幫你說謊而已,還搭上了我的清白名聲,才能讓白府退了這門婚事,你最應當知道有多難。”
池宴清挑眉:“如此盡心盡力,你是為了報復白家,還是覬覦本世子的美貌?”
白靜初壞笑道:“當然是宴世子你風清霽月,風流倜儻,小女委實不忍你花落泥濘,被她白靜姝摧殘糟踐。”
“還是你有眼光!”池宴清毫不謙遜,慷慨應下靜初的請求:“說吧,想讓我怎么幫你?”
“送我兩個丫頭。”白靜初不假思索。
“一會兒我便親自挑選兩個機靈的丫鬟,送你府上去。”
“不用,”白靜初拒絕:“人我自己已經選好了,只是想借世子您的名義。”
“狐假虎威?”
“放心,我有分寸。”
池宴清想了想:“為了表達本世子的謝意,我可以錦上添花,多送你兩個。”
白靜初抿嘴兒一笑:“多謝,不必,受之有愧。”
“可本世子樂意。”池宴清邪笑:“誰讓你是唯一一個摸過本世子雀兒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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